阿荣愁眉苦脸:“反正都是我错,随你们说了。”
“本来就是你错。”阿冯又没忍住揍了他一拳。
“哎哎,冯哥你别打了,我都是被你给打笨的!”阿荣一边躲一边抱怨,“如果你告诉我是云舒回来了,我还会闹这样的笑话吗?再说,我给他搜集的书都没拿来呢!”
“就你现在这样。我看还是让云舒自己去拿吧!”阿冯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
阿荣叹口气:“冯哥你对我偏见太大了,现在见了云舒这么有出息,就要把我给扔到一旁去了……”
“你还说!”
阿冯的铁拳眼看就要再次落在阿荣身上,裴云舒终于出手阻止了 。
“三年不见,竟没想到你变得如此油滑。”裴云舒摇摇头,笑道,“明明以前被阿冯打,也只会傻傻地站着的。”
阿荣也笑:“我也想不到呢,方长老喜欢听我说话,我说着说着就变成这样了。”
“方长老人不错,看来你也过得挺好。”
“是啊,你呢,怎么会成为沈延大人的弟子?这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裴云舒叹口气:“也是机缘巧合吧!”
几人一时都没再说话,气氛陷入沉默,裴云舒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阿冯,你今日怎么会来取灵泉?这事怎么会轮到你来做?”
阿荣正准备说话,却被阿冯拉住,他摇摇头:“终归是杂役堂的事情,谁做不是做呢?”
裴云舒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心神一动,低声道:“等等,有人。”
绪岚原本只是打算晚上出来散散心,却看到阿冯带着阿荣往青须崖走去,她也是知道阿荣闇月不出门的习惯,阿冯带他出门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她心中好奇,就跟在两人身后,原本她修为高于二人,但青须崖她来得少,闇月下几乎看不清楚路径,最后只能勉强缀上二人不走丢罢了。
等到她爬到崖顶,只见阿荣一脸无奈,“冯哥,你有心事在哪不能说,非要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这是打算累死我啊!”
阿冯却没有回他,只是看着绪岚藏身的地方问道:“绪岚,你找我何事?”
绪岚心中一惊,她的确没有特意掩藏身形,可已是练气期的她,又如何这么轻易被毫无修为在身的阿冯给看透了藏身之处?但既然已经暴露了,她自然也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温柔地笑道:“我见你们二人这么晚出门有些担心,太虚门内虽然没什么危险,但闇月出门总归不太好,我便跟来看看。”
“多谢你,我们没什么事。”阿冯声音有些沉,“我们送你回去,——走吧,阿荣。”
阿荣却鬼叫道:“别别,我刚刚跟你爬上来,这还没休息一会呢,又要下去,千万不要,我宁肯在这坐一会。”
绪岚善解人意道:“本就是我多此一举,你们不必管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阿冯有些踌躇。
“冯哥你送她下去吧,我坐一会,你看这天色,估摸着也要天亮了,我还从未看过闇月的日出呢,今晚就不打算回去了。”阿荣摆摆手,一屁股坐了下来,表明自己绝不移动身躯的决心。
阿冯便看向绪岚,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绪岚也不再多说,对阿荣柔柔一笑,就跟着阿冯下山去了。
直到两人都走出好远,裴云舒才从树丛阴影中走出来。
阿荣一脸不解:“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跟踪冯哥做什么?”
“她是谁?”裴云舒问道。
阿荣叹息一声,说起了这女子的来历。
这女子叫做绪岚,本是太虚门的外门弟子,她资质并不算太好,可胜在肯努力,又能学,故而在外门修为还算不错,她一心想着在今年试炼大会中脱颖而出,加入内门,只是她运气不太好,前不久,她家中败落,父母带着家财逃之夭夭,只剩下她一人,并且还要面对庞大的债务。对于这样的人,外门自然不能再收留她,可她却是硬气,在方长老屋前跪了三天,最后加入了杂役堂。
剩下的,哪怕阿荣不说,裴云舒也能猜得到,阿冯这人,外冷内热,这绪岚又是如此可怜的身世,自是暗中关照了一番,谁想反倒是被人给陷害了。
“倒也不是陷害……”阿荣叹了口气,“那绪岚在外门时就得罪了人,当时地位相等还好,如今她只是一名小小的杂役,当时进入杂役堂时,本就是带着些胁迫意思的,方长老人好,可毕竟不是毫无脾气的。”
“那这与阿冯有什么关系?”
阿荣挤了挤眼睛:“这可是冯哥主动替她承担下来的,你知道,这活虽然累,但对于冯哥来说,并不算什么,若是这样能打动她,不是很好吗?你看,她现在不是挺关注冯哥吗?这么晚了还主动来找冯哥。”
“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裴云舒却显然不赞同。
阿荣耸耸肩膀:“这事你还得同冯哥去说,我是不大喜欢这个绪岚的,冯哥却跟着了魔一般,怎么都劝不听。”
裴云舒失笑:“你这话说得,以前都是阿冯劝你来的,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那绪岚是外门弟子,就算如今沦落杂役堂,终归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我看得清,冯哥也看得清,只他却不愿看清。”阿荣表情严肃起来,“其实在绪岚还未进入杂役堂之时,冯哥似乎就认识她了,我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