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元此举,也出乎傅景行的意料之外,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明白,今天萧承元是冲他们来的。
他道“看来我是成人之美了!”
“是的呢!”萧承元亲昵搂住姜筝,“说起来,还真是要多谢舅舅呢!”
“是吗?”傅景行眼神玩味落在姜筝身上,“可我瞧三小姐,看着不太高兴呢!”
姜筝身子蓦的一颤。
姜瑟瑟这才发现,姜筝今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敷了粉都遮不住眼底的疲倦,而且……眼神也怯怯的。
“嗐,”萧承元笑的风流狭促,“我早上闹的凶了些,还生气呢!我都放了薇儿的鸽子,陪你回来了,别生气了哈!”
都是新婚燕尔的,姜瑟瑟自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羞赧垂头,却也刚好错过了,姜筝眼底的恐惧。
“没……”姜筝颤声道,“没生气。”
傅景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以萧承元的性子,那天他让人散播姜筝的春图,私下他定然会折磨姜筝的。
至于怎么折磨,他管不着,毕竟这是她动姜瑟瑟,该付出的代价!
萧承元的手搭在姜筝腰上,看着十分亲昵,可姜筝却只觉,那里
盘踞着一条蛇,此时正嘶嘶吐着信子,在催促她。
她攥了攥掌心的帕子,“二姐姐,我听说姨娘病了,想去看看她,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姜瑟瑟睁大眼睛。
大婚那天,姜筝都已经和她撕破脸了,现在竟然还让她,陪她去看林姨娘?
“不去。”傅景行替她回绝了。
姜瑟瑟刚好也不想去,便没说话。
萧承元漫不经心笑道“我听说,二姐姐和筝儿关系很好的。”
“谣言而已,”傅景行盯着萧承元,纠正道,“还有,别乱了辈分,你该叫她舅母。”
“舅母?”萧承元笑了,看向姜瑟瑟,“二小姐想听承元叫舅母,还是叫二姐姐?”
虽然只见了两面,但姜瑟瑟很不喜欢萧承元,她巴不得跟他划清界限,当即道“舅母。”
“舅母。”萧承元叫的极为顺溜。
姜筝更怕了,她知道,萧承元之所以留她一命,就是为了接近姜瑟瑟,如果她连这个作用都没有了,那她就离死不远了。
她又道“二姐姐。”只是这一次,眼里全是满满的祈求。
姜瑟瑟揪了揪帕子,糯糯道“怀臻,我困了。”
虽然不知道,姜筝找她干什么,但总归没好事,她不想去。
“困了就回去睡会儿,饭好了,爹爹让人去叫你。”一直当透明人的姜平慈爱道。
旁边的姜筝,感觉马上要哭了,姜瑟瑟有些于心不忍,正要说话时,傅景行站起来,“我陪你回去。”
“舅舅都这么体贴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萧承元伸了个懒腰,“既然开饭还得一会儿,那我陪你去看看姨娘好了!”
送走两尊大佛后,姜平用帕子,狂擦额头上的汗。
自从三个女儿出嫁后,同僚常打趣他,说他简直成了‘不倒翁’,以后局势怎么变,他都是半个国丈!
他简直是有苦说不出,要是三个女婿凑到一起,他觉得自己都要犯心悸症了。
回了院子,姜瑟瑟躺在床上,将扇子塞给傅景行,一面示意他打扇,一面道“怀臻,你有没有觉得,筝儿今天怪怪的?”
出嫁那天,姜筝那么凶的给她放狠话,可今天见面之后,她又跟变了个人一样。
傅景行替她打着扇,“想
知道?”
“想。”
傅景行垂眸想了一下,既然她嫁给了他,有些事情,她总得知道,可这小丫头,以前接触的都是真善美,最多也只是被人骗财而已。
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能接受么?
能不能接受,她也有权利知道。
沉思片刻,傅景行正要说时,却听到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低头,就见姜瑟瑟已经睡着了。
啧!自己好不容易打算告诉她了,她竟然睡着了!
傅景行有些哭笑不得,罢了,下次再说吧!
夏日光正盛,正是该午憩的时候,傅景行替姜瑟瑟打着扇,打着打着,便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可他毕竟是从军之人,即便睡着了,还是十分警觉,姜瑟瑟刚动时,他就醒了,但鉴于这小丫头轻手轻脚,生怕被他发现,傅景行心下无奈,只得继续装睡。
蹑手蹑脚出了屋,姜瑟瑟才松了一口气,忙向春杏跑过去。
“哎呦,我的小姐,您慢点,您现在可是两个人了!”
“东西买来了吗?”
“买来了,买来了。”
主仆俩蹑手蹑脚出了院子,坐在亭子里。
春杏将荷也包放到桌上,姜瑟瑟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闻到香味时,瞬间咽了咽口水。
自从那老妪说,不能吃辛辣的之后,傅景行就不让她吃,她最爱的卤味了,在傅家管得严,这次回门,她偷偷让春杏去买了。
春杏道“小姐,您解个馋就行了,这些东西可不能多吃。”
“我知道,我知道。”姜瑟瑟左手拿着鸭脖,右手拿着鸭掌,含糊不清应着。
呜呜呜呜,徐记的卤味真的好香,她好想每天都吃呀!
“躲这儿偷吃什么呢?”突然起来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