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与她比……”
那王夫人假模假式儿的有啥好,也就点翠这个小傻子被她给迷住了,袁知恒心里想要开口教导一番,又想起如今自己的身份是人家的相公,好为人师讨人厌的事他可不能再做了。
一阵困意上来,袁知恒便闭了口,翻了个身子,接着呼呼入睡了。
他这话儿说了,点翠更难受了,相公这意思便是自己根本比不上人家,不能比啊。
虽然自己也认为自个儿与这里那些个温婉柔美沉静多情的杭州美人儿不能比,但她方才抱着一种期望,便是袁知恒会说些自己比她们都要好上数倍的瞎话儿骗一骗自己……点翠叹了口气,又觉得自个儿忒矫情了。
点翠夜里思虑过多,早晨竟起晚了。迷迷瞪瞪的有着秋月冬雪她们给洗漱收拾着,信儿端来几样吃食,开心道夫人快些吃罢,吃完了那牙婆子也好到了,到时候您再选几个合适的留下伺候,咱们这院子也得好生拾掇拾掇了,杜小竹已经问了几家修院子的匠人,只等着您一声令下,咱们好曹办起来呢。
点翠吃着荷叶鸡丝粥,听着信儿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尚且有些懵。
“吃饱了总得先去见一见那位王夫人才是,”点翠轻声道,人家昨日里还约着自己去泛舟呢。
信儿抿唇不语,看了看秋月,大丫鬟秋月叹了口气道:“夫人今日与那王夫人的相约恐怕是去不得了,他们今日一大早便搬出去了。”
“算他们识趣儿!”信儿笑道轻快道。
“可是老爷将他们赶走的?”点翠轻声问道,按照昨日夜里那王大人夫妇俩的意思,该是不愿意这样快就搬走的。
秋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说是老爷将她们赶走,只是今天早上老爷起的早,在院子里练剑,恰碰上晨起散步的王大人,老爷与他说了几句之后,那位王大人似是十分气愤的回了,接着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与他那位夫人以及那些个丫鬟下人通通都离开了咱们院儿,院里的东西倒是搬了很长的功夫,直到方才夫人醒来才搬完呢。”
这还不是赶走,只要他愿意,他那刻薄与毒舌能将任何人不费吹灰之力的赶走。点翠有些无力,那位王夫人看来以后也不好与人结交了。
“夫人放心,我们照着册子已经对过了,院里的器具原先该有的都没少,不过那些个华丽花哨的东西那管家说是他们王家之物,拿走了便拿走了。”信儿勉强笑道,只不过院子里原来的器具,本也少的可怜就是了……
点翠搁下碗筷,轻声道:“你们几个倒是勤快。”
秋月她们听了夫人这话儿是带着点子不快的,随即都不敢说话了。
“老爷呢,可用过早膳了?”点翠问道。
秋月道用过了,不过起的太早,咱们人手又不够,只略略吃了一碗素面。
点翠闻言,便起身带了她们去厨房里,做了一些简单可口的,放在食盒里,带着去前头的衙门给袁知恒送饭。
从内院到前头衙门办公之处,约有一盏茶的路程,点翠她们一靠近,便感觉出了一丝杀伐紧张气愤,从里面瞧瞧往大堂上看,里面一片肃静。跪着几人,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的,其中还有昨日那位想要拦他们的老同知。再仔细听来,却是衙门外头传来“噗通噗通”的杀威棒打在身身上的声音,接着便是几道吃疼不已的闷/哼。
点翠她们大惊,也不敢去到大堂里了,只敢在内室里屏住呼吸,半点不敢动弹。
半晌,只听到袁知恒那般充满了冷血威风的声音,说道:“打完了?”
底下的衙役肃声道:“回大人的话,打完了。”
“可有喊疼的?”袁知恒又问。
“没……没有。”衙役回到。
棒打的那几位胆敢冒犯大人的无脑小吏的时候,可都是依着大人的吩咐口里塞了布条/子的,就算疼死了也喊不出来啊。
“挨了打的回去养好伤,静思己过,每人写一篇己过文书,呈上来,便可以再回来当值。”袁知恒淡声道。
几个在外头挨了打,又被百姓围观的小吏闻言,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爬进了衙门里头,连连叩头谢恩。
这位新任的大人,好生厉害,非常强硬半点惹不得,惹不得!都怪他们几个年轻气盛受了那几个老吏的撺掇才冲动冒犯了大人,好在只挨了顿打,这饭碗确是保住了。不过想到还要写一篇什么己过文书,几位武吏顿时如丧考妣。
“堂下的两位同知、一位经历、一位知事,就地免职,收拾收拾走吧。”袁知恒的语气里半丝温度也没有,甚至带了几分的讥讽。
“大人……你不能赶我等走!我等在这府衙里当值有愈十余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一句就地免职,未免太过无情,并且你一来便动用刑重伤了几位同僚,我等要状告你滥用私行,是为残忍。”一位领头的同知手指发抖的指着袁知恒恨声道。
同知作为知府副职,是管理一州府的要员,更是朝廷命官。袁知恒说免职就给免职了,况且这还是他来的头一天,却是让人匪夷所思。
“府衙同知正五品,经历正八品,知事正九品,都是享朝廷俸禄的朝廷命官,若在地方郡县正八品可为一方父母官,是以你们个个都官威不小。不过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本官再不才亦是圣上亲封的正四品知府,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今日我要免你们的职,与律法毫无冲突,符合任何一条本朝律历,与情理,老子与你们没有任何情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