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学忧心地看着父亲,说:“爸,妹妹还这么小,不能没了母亲。”
“我不是要惩罚你妹妹,而是要惩罚谢氏。我已经决定了,你按照我所说的去跟你二哥一起撵走他们。”
张天财有气无力地说完,又躺下去休息了。
客厅沸腾起来。
张时铭闹着要去跪求父亲的原谅,却被仆人拦着去不了。
他的姨太不愿意离开儿子,直说要等儿子不用喝奶了才跟丈夫到外面住。
莫丽表示自己愿意跟张时铭离家,而后默默回房里收拾自己和丈夫的行李。
左氏一边哭一边安慰儿子、儿媳,说她一定会定期带些家用给他们。
哭得最狠的非谢氏莫属。
她才流产就要被迫与相依为命的女儿分离,伤心欲绝的一度要哭晕过去。
“老爷,我错了,求您不要让我离开时燕!”
她竭嘶底里地哭喊,企图让房里的丈夫心软。
仆人对她又是抬又是拖的,也没能使她放弃张时燕。
眼见妹妹就要被谢氏带走,张时擎亲自过去掰开谢氏抱住张时燕的手,拉走了哭喊着要跟谢氏走的妹妹。
叶晓梦躲回房里抱着自己的儿子张轩祺,既心慌又得意。
心慌是因为自己无意中造成了今天这个后果,得意是因为张家少了许多主事的人。
从今以后,她的儿子几乎就是长子嫡孙的存在,她的丈夫也落实了张家太子的地位。
如果她知道谢氏和张时铭有染,她估计不会去买滑胎药,而是想办法捅穿他们的奸情。
她仿佛看到张轩祺长成了张时擎的样子,而张轩楷长大了也与张时铭无差别。
不管大哥一家有多少个张家的孙子,也比不上她的张轩祺。
她听着楼下那泣鬼神的哭喊声,笑了。
此后,左氏每半个月就带着张轩楷和姨太太一起去张时铭的租房里看望儿子和儿媳。
张时铭自从被赶出家门之后,丢掉了一身的流氓气,认真地和莫丽过起日子来了。
他虽然不再和莫丽吵架,但依旧拉不下面子去找工作。
他靠着每个月的补贴勉强让自己和妻子得以温饱。
他没有去打听谢氏的去向,依旧埋怨她。
他打算过几年等父亲消气了,才慢慢讨好父亲。
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乖巧、有冲劲、一心为使父亲高兴,为得到父亲的关心而努力的自己。
他没有能力到大街上招摇过市,之前的酒肉朋友没了一大半,剩下几个愿意继续与他来往的也会偶尔带点水果来他屋里下棋。
莫丽看丈夫变了个人似的,而且变得比以前好了,也觉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要他不离,她就不弃。
她嫁给他的时候,与他没有爱情,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早已对他有了感情。
一日三餐,她都想办法变着花样给他。
虽然日子今非昔比,凡事都要她亲力亲为,她也没觉得特别苦。
或许张家锦衣玉食的生活离她而去,当初那种精神上的空虚也离她而去了。
她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全部时间都花费在与丈夫二人共同的家里。
她做的饭菜不及张家厨师做的美味,可他也没有挑三拣四。
即使他没有因为致使她处于这种境况而略表歉意,她也感激他的变化。
她的娘家也是做生意的,因而她比以往更频繁地回娘家,也如她所愿地得到了父母的些许资助。
她自从嫁给张时铭之后,就没有感到如此的安宁和知足。
即使日后姨太会过来长住,莫丽也不再计较。
她仿佛修炼到了一个愿意和姨太太分享丈夫的境界里,支撑着这个境界的基础是丈夫懂得疼惜她。
张天财的身体再也恢复不了以往的硬朗,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他打理生意的精力也越来越不充足,除非是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不会过多的去处理,并逐渐放手给张时擎去照料生意。
家里的事情有毛氏主持,使他不用操心。
家里少了许多人,矛盾也少了许多。
张天财没有因为张时铭的过错而责难左氏,因为张时铭的话依旧在他的心里回荡。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亏待了左氏母子,只是一直没有想要对他们好一点,仿佛天生就不会对他们好似的。
他好长一段时间都看见小女儿张时燕一直闷闷不乐的,心软之下也没有再阻拦张时燕和谢氏相会。
可谢氏却已经不见了。
谢氏在被撵出张家的头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来哭喊着要见女儿,可就是见不到。
后来,就再也没人看见过她,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第 84 章
星城资本组织领导小组有所变动,以江委员为首的资本组织新□□盖过了□□的风头。
许覠由于此前积累了一些组织成员的怨言,加之王委员去了风城,就被降职派往暮城任命。
这天,他带着家眷以及十余个手下一起前往暮城,在离开星城城郊之后的一段崎岖的山路上,被迎风吹来的一股烟雾迷晕了。
得了张时学的消息,黎西牧和赵池早早的来到这段山路上等候许覠。
他们在山腰上远远的望到许覠进山了,立刻将准备好的一堆火柴点燃,使铺盖在上面的迷药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