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他握着酒杯摇头晃脑。
“两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啊，有意思了。”
这两个年轻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楼律川是什么人？他在那个组织那么多年都没有摸清楚过，这样一个看似温润亲和的小子，在他胸骨之下的那颗心脏早已经被毒汁浸透，没了半分温度，活着也跟死人没什么差别了，在他的眼里，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楼星月吗？
不不不。
并不是。
尤重重仰着头叹息，“这事结束不了啊，还有的玩儿呢。”
楼律川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且傅迟也不可能退让半步，这样两个人对上，结果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无非……
两败俱伤的结局罢了。
只是………
尤重重的目光落在楼律川的后背，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若有所思的摇头失笑“不好意思。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变数总是避免不了的。”
话音落下。
他便从高处跳了下来，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肚子，便晃晃悠悠的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嘴里还哼着昆曲小调。
悠哉的不得了。
——
风声在耳边呼啸。
头顶渐渐的笼罩了一层阴霾。
江阮盯着面前的人。
她只是觉得惊奇，便双手环胸地靠在了旁边“你并不是能力者，你的身上并没有那种标记和气息，可你的身手………倒是一点儿不差于能力者。”
她望着靠在树干上喘息的女人——程絮。
语气总是有几分轻嘲。
当初她所认为那个，毫不起眼柔弱无力的女孩，却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隐藏的倒是很深。
也对。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有能力跟在楼律川身边那么长时间，没有一点过人之处，怎么能行？
。
第774章 他会杀了你
程絮捂着自己的腹部，刚刚被江阮那么一击，几乎要将她的内脏给打散。如果江阮一旦认真，她根本不是对手。
程絮从地上站起。
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她。
“放弃，吧。”
听到女孩儿发出这样嘶哑空洞且难听的声音。
江阮缓缓地眯了眼。
她不是哑巴？
“什么意思？”
江阮目光在周围掠过，确定没有人靠近这才开口。
程絮发声的确很艰难，毕竟舌头被摘去，发声全靠喉部与上颚的配合，会很难听，并且表达不清晰。
这大概也是她不开口的原因。
“楼星月的心脏。他绝不会，给你的。”
程絮发声和正常人不同，总是缓慢以及模糊很多，但是江阮还是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一点让她挺意外的。程絮似乎没打算隐瞒什么？
“他真的这么在乎这个便宜妹妹？”江阮冷嘲一声，斜着目光落在程絮身上“原因是什么？”
程絮表情依旧空洞而呆板，正因为这样才给了人极大的错觉，她说“他要护的，另有其人。”
一字一句的表达，江阮听起来也不算是多么的费力，正因为这样才有几分惊奇。
所以楼律川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搞出这么多事情，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究竟是要干什么？
这样一个男人的格局无疑是非常大的，只是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最终目的究竟在何处。
“你的意思是？”江阮问。
程絮却忽然噤声。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如果你要动楼星月，如果你要用她的心脏，那么……”
她停顿了一下，说这一段话几乎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
“他会杀了你。”
会………杀了所有人。
最坏的结果她并没有直言，江阮大概也不难猜到。
江阮心头忽然闪过了一个很模糊的猜测与想法，但是只是一闪而过，让她一时之间没有清晰的捕捉到，但是就是这么一点苗头让她思绪沉重起来。
须臾之后，她抬头望着程絮。
“所以你呢？”
程絮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的主子不是楼律川吗？为什么会跑来跟她说这些话？
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上一次在岛屿那边，程絮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是有意而为之。
程絮噤声许久，幽幽地抬头看江阮。
忽然说了一个字“海。”
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不给江阮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跑。
当然了。
江阮也没有想过去追。
她若有所思的皱着眉，思绪着刚刚程絮所说的关键字。
但是又因为程序的表达能力并不是很清晰，对于那个字还是有很大的模糊性的。
内心闪过了很多字眼之后，最终定格在海。
“海……”她垂眸呢喃了一声。
程絮和楼律川看来也不一定是一心的……
她也没有在那个地方多呆，探清楚了周围的“人”，心里有了个底，也没有继续去追，纵然这些能力者能力逆天，可是如果真刀实枪干球，他们同样会受伤，同样会死，尤其遇到柏清郁那个疯子……
谁吃亏还不一定。
思及此，便扭头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