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白大哥比她伤的重。
“厉寒！白大哥！白大哥没事吧？！”
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问啊！
可是，严厉寒的反应，让她一颗心沉入谷底。
“厉寒，你怎么，怎么不说话呢？白大哥，他伤的很重吗？很严重吗？”
为了保护他，在之前，他就已经流了很多血，很多血。
“厉寒，你说话。”
严厉寒伸手，紧紧抱住她，用尽全身力气。
“茵茵，不要激动好吗？”
“厉寒，你告诉我，嗯？白大哥怎么了？”
严厉寒的声音就那样在病房里响起。
明明是那么低的声音，可是在商茵苒听来，却如同惊雷。
他说：“洐臻死了。”
“不！不！你骗我！你骗我！不！”
严厉寒死死咬住牙关，一句一句的告诉她，“他和车子一起跌下山，车子爆炸了，他……”
“不要！不要……”意识变成空白，商茵苒昏了过去。
“白大哥！白大哥！”
叫喊着，商茵苒从那个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白大哥还在。
“茵茵！”
手被紧紧握住，她扭头看向床边的人，是严厉寒。
“茵茵，还好吗？”抚着她的头发，严厉寒满脸担忧。
商茵苒呼出一口气，轻声问道：“厉寒，白大哥呢？”
她不相信脑海中那个答案，她要一个新的答案。
严厉寒不回答，只是问她，“茵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有没有？”
“厉寒，白大哥呢？我问你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眼泪已然落下。
其实，她明白了，那不是梦。
“不会的，不会的，白大哥不会死啊。”呢喃着，她用力揪住身下的床单。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没有昏倒，如果她找到人，如果不是因为她。
所有的原因，都跟她有关。
是她害死了他！
她要怎么办？
把商茵苒再次哄睡下，严厉寒从病房出来，他找人将何洁接了过来。
这个时候，她身边要有一个长辈，能够说着她，劝着她的人。
何洁无疑就是最佳人选。
至于严家那边，他还没有告诉，只怕惊动了严老太。
她身体已经不太好，更是不能折腾。
那天何洁没有等来商茵苒，本来是要去严家找人的。
只是还没等她去，就接到了严厉寒的电话。
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来，第二天，就被严厉寒的人接来了医院。
“这是怎么了？”何洁扑向病床，握住商茵苒的手。
怎么才一天时间，就闹进医院了，还伤的这么重。
“妈。”商茵苒呜咽一声，把脸埋进何洁掌心。
她有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首当其冲的就是愧疚，对白大哥深深的愧疚。
这份愧疚折磨着她，让她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
可是这话，她不能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说出来，对严厉寒是一种更大的伤害。
这就像是一个难解的结，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大哥是无辜的。
这么多年，她每一次有什么事，他一定都在身边。
她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白大哥的这份守护。
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
“茵苒，乖，别哭了。”何洁也是红着眼，轻声安慰，“别哭了，哭多了对身子不好。”
严氏。
“茵茵那边？”付明锐见严厉寒来公司，十分惊讶。
“有她妈妈看着她。”
严厉寒捏了捏眉心，十分疲倦的样子。
这两天，他都没有睡，一直熬着。
严畅珂站起身走向他，“你去休息室睡一下吧。”
严厉寒摇头，沉声说道：“把你整理的资料和文件拿给我。”
他是要缩短摧毁薛家的时间了。
这件事情，已经触动了他最后的底线。
严畅珂叹息一声，转身去拿资料，严厉寒又对付明锐说，“幕后的人，查的怎么样？”
付明锐说道：“初步来看，是薛素珍派的人，那些的下落，我还在找，应该很快能找到。还有……”
一顿，付明锐说道，“白家那边已经知道了消息，今天上午，白鹭城派人来传话，说要见你。”
白洐臻是白鹭城最看重，最疼爱的兄弟，出了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
更何况，白洐臻是为了保护他的妻子，才……
“我知道了。”
第1042章 代价
郊外别墅。
严厉寒独自一人前来。
佣人将他带到客厅，恭敬退下。
不多时，楼上传来响动，白鹭城出现，缓缓下楼来。
严厉寒挺直背脊，等他走近，低声说道：“白先生，抱歉。”
“抱歉？”白鹭城勾唇，只是那是残忍的笑，“你觉得一句抱歉，就够了吗？白家失去的，是一条命。”
严厉寒垂头不语。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洐臻的死，他要付全部责任。
如果不是他的托付，洐臻就不会出事。
双手在身体两侧握紧，他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白鹭城，“白先生，不管你想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有怨言，只是现在还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