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脸色立刻阴转晴了,点头,“早点回来。”
洛风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风澈。
他,他居然会说出让人早点回来的话。
风澈懒得理会他,缓步往外走,夏曦跟上去。
魏家村。
昨夜,得知作坊里又要招人了,村里人再次沸腾了,里三层外三层把村长家围住,吵吵嚷嚷着去上工。
村长被吵的头疼,干脆告诉众人,“这次就不在村里招了,县里的快餐店马上就要完工了,等他们回来继续在作坊里上工。”
各家都有在县里的干活的人,听他这样一说,众人即使再想上工,也没有办法,这才不甘愿的散去。
院子里静下来,村长才算松了一口气。
“我说,还真的等县里干活的人回来?”
村长媳妇问他。
村长点头,“我问过了,还有一两日那边便完工了,正好让他们回来接着上工。”
去县里干活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从村里挑出来的最能干的,作坊里的这点活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最主要的是,除了留在快餐店里干活的那十几个,剩下的留在作坊里,就能保持一家一个的平衡,不然,他这村长一碗水端不平,村里人该有意见了。
村长媳妇并不插手他的事,也就是随口一问。
村长摆摆手,“你先去做饭,我想点事情。”
村长媳妇出去,村长坐在凳子上,身体靠着墙面,脑中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多做出一些粉条来。
“爹、娘。”
院中响起魏财的声音。
村长媳妇从厨屋探出头来,“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就剩一些收尾的活了,活也不累,回来的路上大家走的快了些。我爹呢?”
“在屋里想事情呢。”
村长媳妇说完,回了厨房内,她锅里还熬着稀粥呢。
魏财去了屋内。
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灯芯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爹,我听说作坊又招工了,我想去上工。”
魏财开门见山,也不藏着掖着。
村长还没想出来如何能多做出一些粉条来呢。
听他的话,拿眼瞪他,“去作坊上工要签契约,最少五年,你这木工手艺不要了?”
魏财还真不知道这事,闻言愣了下,“五年?也太黑了吧?”
村长挥手赶他,“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魏财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赌气的说,“五年我也去!”
这些天,他和村里人一起上工,大哥登记完以后,便再也没有了人影。
他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回,魏钱就是不告诉他。
后来去了吃饭的院子,他又状似无意的打听了做饭的妇人们,才知道夏曦请了账房先生教魏钱和尤金学做账。
学会了做账,以后就是账房先生了。
魏财心里那个嫉妒啊。大哥只是个病秧子,凭什么能做账房先生?还不是因为他们的爹给夏娘子帮了大忙,夏曦还的人情。
既然这样,凭什么好处都让大哥一个人占了?
“你抽疯了?”
村长没什么好气的说他。
虽然不知道他一年能挣多少银子,但肯定比在作坊里挣的多,还自由。他这是抽的哪门子疯,非要去作坊里。
魏财双手往袖管里一揣,屁股又往炕里挪了挪,“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不是说一家一个人吗,我媳妇去不了,我能去!”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村长还不知道?可魏财这个反应,他还真没看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他也懒得问,提醒他,“你可想清楚了,作坊里的活不是那么好干的,比不过你们木工,你要想去上工,就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不怕苦。”
魏财避重就轻。
“那你给你媳妇说了没有?”
“还没有呢,我这不是刚散工回来嘛。”
村长再次挥手赶他,“行了,赶快回家去跟你媳妇商量,商量好了再说。”
魏财还是坐着不动,“不用商量,这事我自己能做主。”
村长这才感到他有些异样,仔仔细细的瞅他好几眼,“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非要去作坊上工?”
魏财吸了一下鼻子,“爹,我和大哥都是您亲生的吧。从小您偏袒大哥,有什么好东西您都紧着他,我没有闹过吧?可您也不能偏心的太厉害了?让我大哥以后做账房先生,我就是个破卖手艺的。”
村长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等等,你说什么?你大哥要做账房先生?谁说的?”
“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管,我进了作坊也要当个管事的。”
魏财打定了主意,不磨到村长答应他进作坊当管事的,他今天就不走了。
村长听的火大,“魏财,你别做白日梦,要想进作坊,就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干,不想进的话,等过年天暖和了,跟着你丈人做工去。”
魏财也急眼了,从炕上蹦下来,嚷嚷,“我老丈人,我老丈人,到底他是我亲爹还是您是我亲爹?”
“你个混账东西!”
村长伸手就打,魏财身体麻溜的往后一躲,梗着脖子嚷,“难道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