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玫:“有趣什么鬼?奇奇怪怪。”
话虽如此,她们还是走过去。
几个人都凑到了监视器前。
制片人:“我们拍的这部电影……真的很有趣。”
监视器回溯了这部电影的全部。
第一天夜里。
男二号和女鬼站在狭窄的卧室里。
女鬼的恨意使得她复刻了自己死时的情形:她将男二号给肢解了。
第二场戏。
做噩梦的拿玫醒了过来,她打开房门。
一个男人将她按在墙上。
但这一幕却令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因为监视器上的男人并不是Valis。
而是举着尖刀的平头哥。
拿玫:“???这里不是V……呸, 男主角吗?”
好险, 差点被禁言。
制片人却很敏锐地转过头, 看了她一眼。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话里的停顿。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如你所见,不是。”
拿玫并没有理他。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监视器的画面。
望着镜头里的平头哥,她回想起自己在拍这场戏时怦怦跳的少女心,简直感到……
上当了!
于是她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看着Valis:“那天晚上到底是谁?!”
然而这话一说出口。
拿玫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有歧义,仿佛在质问他“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于是她讪讪地改口道:“那天晚上跟我对戏的人到底是谁?”
声音很弱,气势全无。
万祺:“你怎么不唱首《那一夜》……”
拿玫;“闭嘴。”
Valis温和地说:“是我。”
拿玫:“哦?是吗?那这是什么鬼?”
Valis:“这只是幻觉。”
制片人意味深长地听着这段对话。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他看着Valis。
Valis并没有说话。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制片人,像在看一只蚂蚁。
拿玫:“呸,你不配知道。”
她并没有看到自己身后Valis那可怕的眼神。
但她感觉制片人好像怂了一点。
制片人耸了耸肩,假装没事地转头看向监视器。
但他难以形容自己在一瞬间头皮发麻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刚才那个眼神比女鬼还要危险。
他按捺着自己的心情,继续说下去:“那天晚上摄影指导的反应很不对,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一幕。他知道片场不对劲。”
万祺:“所以他那个时候就被附身了?!”
拿玫:“应该是吧。”
“但他并不重要。”制片人轻描淡写地说,“重要的是——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人其实不止是他。”
“还有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
这话一出,众人好像都反应过来了什么。
万祺露出惊恐的表情:“也就是说,导演其实一直都知道……”
制片人:“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片场在闹鬼,但是他从来没有喊过停。”
“他在放任这场戏继续拍下去。”
万祺回忆起导演的一举一动,她突然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不止是这场戏!!每一次片场闹鬼的时候,其实他都很兴奋,还让摄影机不要停。”
制片人:“是这样。”
万祺喃喃道:“本来以为他只是个心很大的工具人……”
“这匹狼藏得好深。”拿玫总结道。
“咔哒。”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背后门开的声音。
众人都回过头。
导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房门半掩,门内幽暗的红光照亮了他半张脸的轮廓。
这让他看起来无比阴森而叵测。他的眼里藏着杀机。
他确实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他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导演直勾勾地看着拿玫:“老师,你毁掉了我的剧本。”
拿玫:“?什么意思。”
他的脸上隐约地浮现出一个微笑:“那个结局,不觉得很好吗?一个扮演女明星的女明星,重复着悲剧的宿命,也被以同样的方式杀死。这是一场凶宅的演绎。”
拿玫:“……真的是你。”
导演笑意更深:“当然是我了,不然还能是谁呢?导演才是一部电影的灵魂,不是吗?”
“影视寒冬啊老师,你以为拍一部电影很容易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这样一个凶宅,才想到这样一个剧本吗?”
拿玫:“……再说影视寒冬我真的要吐了,电影院都要开门了好吗。”
万祺:“所以那些摄像头也是你……”
“被你们发现了。”导演笑眯眯地说。
拿玫:“呕,偷窥狂还有理了。”
导演:“这不是偷窥狂,老师。一切都是为了艺术。从你们踏进这间屋子以来,你们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这部电影的一部分。”
制片人:“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凶宅,闹鬼,附身,死亡,这都是你剧本里的一部分。”
拿玫:“……神龛里的剧本也是你在供奉。你故意要唤起那些鬼魂,让它们为你所用。”
导演笑眯眯地看着他:“是啊老师。”
万祺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怕死吗?这都是真的,真的在闹鬼啊,你也可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