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玫厚颜无耻地……在温暖的怀抱里调整了一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对着Valis微微抬了抬下巴:“那你也接一下她?”
他却面无表情地说:“我是警察,不是消防气垫。”
拿玫:“厉害了,还知道消防气垫呢。”
万祺也听到了对方冷酷无情的回答。
她像个孤儿一样趴在窗边,对拿玫喊道:“那我该怎么办啊?!”
拿玫眨了眨眼:“我帮你打911?”
万祺:“???”狗男女!
但她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
拿玫也冷不丁地说:“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万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拿玫:“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万祺:“……”
“回头”这两个字就令她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
但她还是十分僵硬地、缓慢地转过了头去。
一把菜刀插在门上。
但那背后分明已经空无一人。
她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不知从何时开始,那机械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砍门声,已经消失了。
凶手也消失了。
*
由于宵禁的原因,镇上的大部分警察原本就在外面巡逻。他们很快赶到了现场。
呼啸的警笛声,红蓝相间的警灯,黄色的警戒线。
一切都和昨夜毫无区别,只是换了个别墅。
万祺十分抓狂地说:“这游戏为什么每天晚上一定要死人?”
拿玫:“是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万祺:“……我不想再听到睡觉这两个字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海伦的儿子呢?他还活着吗?”
拿玫:“活得挺好的。”
她恰好看到查理从别墅里懵懵懂懂地走了出来。
对方看起来依然很困的样子,摘下了眼镜,正在揉着眼睛。
一个警察跟在他后面。
“他说他一直在房里睡觉,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对Valis报道说。
万祺十分激动地抢着说:“这不可能!我敲门的声音那么大,他不可能没有听见!!!”
她说着又搓了搓手掌。
疼到发麻的感觉还停留在了掌心。
“难道……是你吗?”她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着面前似乎人畜无害的小男孩。
对方嚅嚅道:“不、不是的。我睡前吃了安眠药,所以才会什么都听不到。”
另一个警察说:“确实在他的床头发现了安眠药瓶。”
男孩小声地继续解释道:“我有轻度的睡眠障碍,所以睡前一直要吃药的。”
但万祺依然很怀疑地看着他。
而查理突然也像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等等,你们为什么要敲门?发生什么了吗?他、他……来过了?”
“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拿玫说,“你妈死了。”
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对劲。
“……不是在骂人。”拿玫有点尴尬地说,“是你妈真的死了。”
完了,听起来好像还是有点不太对??
万祺默默道:“求你别说了。”
查理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这、这不可能……”
Valis却看向了查理:“你确实很有嫌疑。”
他的眼神是冰冷而无机质的,这令查理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都收了回去。
”不、不是我,我没有……“他嘴唇颤抖着,小声道。
但Valis仿佛充耳不闻。
“把他带走。”他淡淡地吩咐身边的警察。
查理被押上了警车。
第24章 杀戮片花(9)
查理坐在审讯室里。
审讯室的灯光直直地照在他的脸上。他面色苍白,眼角发红, 彷佛一只受惊的小兽。
Valis坐在他对面。
他背对着镜头, 姿势很放松, 斜斜倚靠着椅背,一只手搁在桌上,指节轻轻地敲击金属桌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我很早就回家了,大概十点左右就去睡觉了。”
“谁给你作证?”
他颤抖着嘴唇,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绝望:“妈、妈妈。”
“她已经死了。”Valis平静地说。
“你哥哥卢多·林奇昨晚是几点离开了家?”
“我不知道,他放学没有和我一起回家, 他早就说要去玛德琳家参加派对。”
玛德琳正是派对当夜, 死在台阶上的金发女生。
“上周二, 他曾经和其他人一起被关过禁闭,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哥哥没有跟我说过。”
“你在撒谎。”
Valis突然站起身来, 揪着查理短短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他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查理被迫高高地扬起下巴, 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你在撒谎。”他重复道。
Valis随手将桌上的台灯举了起来,朝着查理的脸晃了过去。
这台灯显然也是特制。白晃晃的强光极其刁钻地对准了查理的眼睛,像是无数根尖刺朝他扎过来。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 被迫流下生理性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