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你!”付荷越听越听不下去了,“再说了,Steven绝对不喜欢‘老二’这个称呼。”
而Zoe对史棣文的倾慕,并非无厘头。
是乔先生对Zoe施暴的那一日,是史棣文帮了她一把。
跟了乔先生,是Zoe第一次做“老大”的女人,没经验,恃宠而骄无所谓,骄骄下人也就罢了,她却过问了老大的新欢。这不是犯大忌吗?当乔先生翻脸比翻书还快,拳头如雨点般落在Zoe的身上时,是史棣文像雪中送炭一样将乔先生的新欢送了来。
Zoe虎口脱险,摇摇欲坠地于走廊被史棣文扶住。
史棣文的一句“你还好吧”怎能不让Zoe怦然心动?
“就这样?”付荷问。
“暂时就这样!在乔先生的眼皮底下,我们怎么不得先情潮暗涌?再说了,暗涌的阶段最带劲了。”
“你一个人慢慢涌!”付荷斩钉截铁,“Steven他心在我这儿。”
“你确定?”
付荷将桌台上的服务铃按了又按:“确定!他对你只是学雷锋做好事。”
终于慢吞吞地来了个服务生,一张嘴就指着酒水单说这个没有,这个没有,这个也没有。好在付荷和Zoe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点了两杯柚子茶了事。上得倒是快,大概是直接倒了桶装的饮料。
Zoe的白日梦破灭了,奄奄一息地喝了一口:“苦死了。”
付荷却津津有味地咂着。
安心,史棣文给她的那一份安心令她眼中的黑糖酒吧仿佛旧貌换新颜,连忽闪忽闪的吊灯都别具一番情调。
于敖在这时致电付荷,请付荷去他家谈一谈。
Zoe竖着耳朵,随后对付荷兴师问罪:“他家?谁家?你和Steven来真的,还去其他男人家?”
付荷打探道:“这‘其他男人’二十四小时前和乔先生一块儿消失,这会儿讲话还是醉醺醺的。乔先生是一夜未归没错吧?”
Zoe撇撇嘴:“和乔先生共进退的话,花天酒地除了酒,少不了女人,说一夜未归,不如说一宿风流。这样的话,你去他家也无所谓,他离精尽人亡都不远了,还能把你怎么着?”
二人的小聚到此为止。
付荷替Zoe拿上她落下的墨镜:“往后有什么打算?”
Zoe戴上墨镜:“Steven给了我忠告,让我在能掌握自己的去留之前,先老老实实为妙。”
换言之,她如今是去是留,还捏在乔先生的手里。
“他说的对。”
Zoe久久地拥抱了付荷,墨镜下有没有哭,不好说。
直到付荷离开,程韵伊都没有出现,更不要说于泽了。
而就在付荷发动了车子时,周综维的车子出现在了她的后视镜中。
她看到周综维下了车,目不斜视地走进黑糖酒吧,没有看到她。
融入单行道的车流,付荷没有回头,驶向了于敖的家。
途中,等红灯时,她给史棣文发送了消息:你真是个大好人。
嗯……听上去怪怪的,像反讽。
但这是付荷的心里话。
史棣文一直没有回复。直到付荷快到于敖家门口,远远地看于敖的车子从反方向驶来,史棣文致电了她。付荷停下车子,看于敖从后排下了车,一步三晃地走进了家门。
付荷接通电话:“喂。”
“刚刚在开会。”
“没事。”
“没事喊我干嘛?”
“谁喊你了?我……我那不就是夸你一句吗?”
“那挂了。”
“好。”
一共就这寥寥几句,还句句精简。
但大约过了五秒钟,二人谁也没有挂电话。
然后,史棣文那边传来一声旁人的催促:“Steven!”史棣文无动于衷。接着又一声:“Steven?就等你了。”
“挂啊。”史棣文对付荷开口,“没完没了的会,十几个人在等我。所以你能不能别这么红颜祸水?”
付荷心跳得砰砰地,挂断了电话。
于敖没锁门,付荷轻轻一推便开了:“于敖?”
“上来。”于敖的声音从三楼传来。
三楼。于敖刚刚换了件衬衫,脱下来的那件就扔在脚边,领口处赫赫然一个完整的口红印。
他坐在床沿,垂着头,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付荷不必靠近便能闻到浓浓的酒气:“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
于敖掩面:“我越想回到过去,就离过去越远。”
“嗯,越想回到过去,也会离未来越远。所以你好好朝前看才是。”
付荷在于敖家停留了十分钟。
从始至终,于敖没有把话说明,即便是宿醉,他也留了一手地没有把话说明。
但付荷不难体会他那一句“对不起”的深意,他是在说:我放弃你了,我不再追求你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站在了他前程似锦的对立面,仿佛有她,他就注定爬不高。至此,与其鱼和熊掌样样够不着,倒不如坚定一边。他放弃了她,坚定了与于烨、史棣文和乔先生等人勾心斗角,所以他给她一句对不起,我不再追求你了,也算对她有始有终,有情有义了。
付荷不知道该不该看好于敖,只能祝他成功。
数日后。
秦思缘无计可施,不得不采纳付荷的建议。
瑞元不敌宏利的人多势众,美名远扬,屡屡登门东升电子,一律被拒之门外,不得不变通,着手乔先生的交易团队,只要拿下他的交易团队,便等于拿下和宏利的合作,也等于……将乔先生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