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既然是送见面礼,我总得以真我示人吧?”
“啊……好一个真我示人。绿裤子、粉衬衫,我都不敢这么穿。”
史棣文掐了烟,将手臂搭上付荷的肩,不要脸的劲头又上来了:“付小姐,在衣着方面,我欣赏你的保守,也请你勉为其难接受我的时髦。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有幸拥有像我这样时髦且能驾驭时髦的男朋友的,恭喜你。”
付荷开怀大笑:“冲你这勉为其难四个字,OK,我接受。”
史棣文的吻在付荷的头顶上掠过:“走,先去聊正事。”
他所谓的正事,自然是周综维的事。
二人过了马路。
黄色的环形转椅,一圈可以坐八个小朋友,这会儿被史棣文独占。
郑香宜和于泽在被咨询者团团围住。
蟑螂的事,于泽做了郑香宜的发言人,说因为食物管理不善,绝没下次。这“绝没下次”四个字,他说得板上钉钉,显然是赢了于夫人这一回合。因祸得福的郑香宜对着于泽笑得像朵花。
付荷被小朋友们包围,只好捏着娃娃音充孩子王,并求助于史棣文:“袖手旁观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倒是也来帮帮忙。”
史棣文摆手:“我一把年纪了,你饶了我。”
付荷嗤之以鼻:“有你这么花枝招展的一把年纪吗?”
史棣文抬腕,看了看表。
“你赶时间?我去叫他们过来,咱们速战速决。”付荷急他所急。
“你先过来一下。”
付荷仍喋喋不休:“其实你问不问他们,答案都一样。周综维就是个双标狗。他至今一口咬定他当年的劈腿不叫劈腿,和程韵伊只是逢场作戏,情非得已,所以他和郑香宜以失败收场,全是郑香宜的错,你说这荒不荒唐?不过无所谓了,他和程韵伊假戏真做,咱们该祝福的祝福,该拉拔也拉拔他一把了,是他执迷不悟……”
“帮我推一把。”史棣文打断付荷。
付荷一愣:“什么?”
史棣文理所当然:“来嘛,帮我推一把。”
付荷恍然大悟,这家伙指的是他屁股底下的黄色环形转椅。
这时,又有小孩子们围上来,一股脑儿地要挤上去。
史棣文长手长脚地把守入口:“喂,喂喂,客满!诸位,你们有点儿眼力见好不好?蜀黍这么人高马大,阿姨这就推不动了呢,再加上你们?不如这样,你们在下面帮着阿姨一块儿推蜀黍好不好?一样能转得high翻天呢……”
付荷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小孩子们却中了计,跳着脚连连称好。
就这样,一众小天使做牛做马不亦乐乎,伺候着他史大爷转啊转。
下绿上粉的史棣文一边笑,一边得寸进尺:“快,再快点儿,我看看谁给我偷懒呢?”
不远处,郑香宜对家长们都快没法交代了:“他不是老师,他绝对不是我们这儿的老师!”
后来,由一对天线宝宝带队,人去楼空是一小时后了。
付荷抓过郑香宜:“他赶时间,你和于泽抓紧表表态。”
史棣文却道:“不会。我既来之则安之,不赶时间。”
郑香宜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付荷咬耳朵:“姐夫身材好好哦!衣品也是艺高人胆大。”
而接下来,郑香宜和于泽双双站在了付荷的“对立面”。他们请史棣文对周综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关于乔先生,史棣文用了隐晦的说法,他说在用人的得失上,乔先生从不吃亏,所以吃亏的注定是周综维。
郑香宜毅然决然:“要怎么做才能拉他回头是岸?”
付荷抢答:“我们拉了,没拉动。”
“没拉动就再拉啊!”
“郑香宜,以德报怨好玩儿吗?”
郑香宜嘬着一大杯哈密瓜冰沙:“拜托,一个个都重获新生了谁还怨谁啊?”
郑香宜所言不假。如今的她体重又直线上升,她表里如一,又要做回心宽体胖的她了。
至于程韵伊,于泽说黑糖酒吧是程韵伊的父母留给她的,多少年不好不坏,直到一次“天灾”——客人大规模的食物中毒而元气大伤,亏损至今。她爱钱归爱钱,但大半收入都投入了无底洞般的黑糖酒吧,从没退缩。他于泽没能对她天长地久,如今有周综维和她假戏真做,他希望周综维和她能有个好结果。
史棣文点头:“好,我找个机会和他谈谈。”
抽空,付荷问于泽:“于夫人放你们一马了?”
“我的宝贝妹妹回国了,我妈免不了顾此失彼。”
原来如此。
所以那于小娅,十有八九也不是省油的灯。
夏日的午后,上空和地表像只双面煎锅,直叫人滋滋冒油,竟还混着五级疾风的呼啸。
史棣文没有开车过来,于是付荷仗着车子停得远,也谎称车子送去保养了。
新香宜幼儿园位于小区的深处,如此一来,须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去才好打车。
付荷撑了一把小格子的遮阳伞,伞尖频频扎到史棣文的“俏脸”。他接下,就势揽住她。付荷也就势将手圈在史棣文的腰后。
付荷仍对周综维的事耿耿于怀:“你说过的,你做不了每个人的救世主。”
“举手之劳。”
“可也多少有风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