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人根本不搭理他,道是:“等公子晋封之后,本县自当依礼制跪拜,但现在公子一无官位二非皇室,便是与平民无异,千阳——”
许光尘都来不及辩驳一句,膝盖窝冷不防挨了重重一脚,他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门外百姓发出一阵哄笑。
“好,老实交代,案发当日你究竟做了什么?”褚大人威严的问道。
许光尘咬着后槽牙站起来,回头瞪了千阳一眼,见妹妹在她身后轻轻摇头,才算作罢。
他交代的也与狱中陈述的一模一样,说到是那女子勾引撩拨之时,外围人群发出斥责声,许流深看屏风那边一眼,安静的很。
褚大人听完之后不予置评,先后传仵作与案发时制住许光尘的路人作证。
仵作证实,刘姑娘身上有淤青、红痕若干,皆是新伤,其本人还是完璧,而许光尘左手虎口上的齿印也是新伤,形状与刘姑娘牙齿吻合。
见义勇为的路人供述,那夜晚归,途径小巷时见衣衫凌乱的女子跑出来大呼救命,随后便有一男子手执粉色肚兜追出来,目露凶光奔着女子而来。
褚县令问那男子可在现场,路人看着一脸平静的许光尘,不敢说话。
“可是你身旁这人?不用怕,本县替你做主。”
路人深吸口气,“正是他。”
“好,许光尘,当晚抓了现形,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许光尘这才把头抬起来,扯了扯嘴角,“就这些?”
“县令大人,我可以为自己辩白两句吧?”
褚县令点头,“可。”
“好,我先请教仵作,”他转过身子,“我手上的齿印是那女人咬的没错,可如何证明她身上的瘀伤是我所为?”
仵作一怔,抱拳道:“那确实不能。”
“好,我再问大人和这位仗义出手的兄弟,可有亲眼见我对那女人施暴?是瞧见我脱裤子了还是什么?怎的就凭空想象出个香艳场面的?”
褚县令:“你这是强词夺理,本县和路人自然是依据合理推断,夜深人静之时,你与那姑娘出现的场景,还能做其他解释?”
许光尘耸肩,“我刚才就说过了,不过那不是解释,那就是事情的本来经过。”
“仵作我再问你,那人的瘀伤都在身上何处?”
仵作:“手臂,腰腹,背部,颈肩都有。”
“如我所料,”许光尘嗤笑,“在座各位恐怕都是正人君子,没对人起过歹念。”
许流深要背过气去,这种时候他竟还有心思消遣旁人?
“打个比方啊,我打个比方,”他强调了一下,“我若真要对那女人用强,为何都只攻击她的上半身?你们设身处地想想,真要想控制住她,我是不是应该这样,”他比划着,“用腿将她禁锢在墙边,再动手撕她衣裳,这样多牢固?跑都跑不了,哦,可能还得一通乱亲,才显得在下十分猴急,是不是?”
身后一母同胞的妹妹心绞痛都要犯了……
还要偷偷打量千阳的神情。
“打住打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褚县令哪里忍得了他在公堂之上骚话大放,不着痕迹的看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千阳一眼,意思是,这厮怎么这么难缠。
“在下说了,这只是打个比方。”许光尘笑道,“我说的这流程才比较符合常理,以我与那女子的身形差距,若真对她如何,她断是跑不了的。”
“你不用巧言令色,本县既然能在今日就升堂断案,必定是掌握了足够治罪的依据,你若能坦白认罪,本县还可考虑酌情轻判,既然你还在狡辩,就叫你心服口服,千阳——”
许光尘直勾勾看着她走到他身边来,眼里怒火压都压不住。
这就是她说的“尽力”?
就查成这个德行?
千阳余光看到他,偏了偏头,“许光尘,最后给你一次认罪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烧脑……
☆、自辩
天气晴好,日光正盛,身边的女人侧颜清冷,声音更冷。
“许光尘,最后给你一次认罪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千阳语气沉稳不惊,愣是把他问得一怔。
褚县令帮腔道:“疑犯,捕头在问的,也是本县要问的,念你是初犯且并未得逞……”
“我不要。”许光尘忿忿打断了他。
“没做过为什么要认罪。”
“冥顽不灵,好,千阳,你负责查案,就将调查情况说与他听听。”褚大人信心百倍的看她一眼。
“是,大人。”千阳领命后转向许光尘,“你说那天是刘姑娘主动撩拨你,可有何人见到?”
“戏楼小二同周边几桌的食客如果没瞎,可能会看到。”
“抱歉,暂未有其他客人主动来汇报此事,小二我去找过,他说那晚太忙,实在没注意到,只记得许大少爷叫他送吃的给姑娘,”千阳瞟他一眼,“至于没留意那位姑娘,是因这事并不是许大少爷第一次做了。”
“褚大人,小二现在就在外面候着,随时可来作证。”她向县令抱手道。
许光尘哑火,自己还真没少送姑娘吃的以引起注意,此刻除了胡搅蛮缠之外,他也没别的法子。
“前日事发,今日便开审,怎么知道不会有刚好心明眼亮又仗义助人的人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