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枢刚要随手指个小太监,“算了,还是同辛你亲自走一趟吧,把太子妃惯用的物事带来就好,其他的这边都不缺。”
同辛乐颠颠的谢恩之后头都不回的冲出麒麟殿。
许流深听到动静掀开眼皮,看着那个二哈一般撒手没的背影,脑海中荒诞的闪现一句,儿大不由……
咳咳。
“冷。”她哑着嗓子哼了一句。
“宝莲没那么快来,我伺候行么?”某人噙着笑问她。
她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嫣红,往他怀里拱了拱。
心思活络的狗男人早就绸缪了一路,想好了一百种初次同床共枕的打开方式。
待他强装镇定的把人放进沐池中,看着她身上遮了薄薄一层沐巾,水下白花花的两条腿交叠时,心里的期待势如破竹蹿上了新高度。
半露不露的,实在是……
他喉结滚了滚,出口的语气中掺了一丁点恰如其分的小委屈。
“我也冷。”
许流深闭了闭眼,整个人藏进水里。
片刻后她睁开眼,赤着上身、露出紧实肌肉的男人追到下面,勾着她的脖子吻过来,一串气泡咕噜咕噜在二人唇齿间快速腾空,直到炸裂在水面。
这个吻激烈但短暂,是他先停下来的,怕她憋太久,便捏着她的纤腰浮出水面,出水那一瞬,重获新生的相似印象袭来,许流深大气喘了几口,凤眼一撩,“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思。
“上次去了西郊半个月,在那边学了学闭气。”
“学这个干嘛?”
叶枢抚着她手腕处淡淡的一条疤痕,“你再下水摸鱼的话,我就能下去捞你上来了。”
叶枢整理好了自己时,许流深已经在他宽大的卧榻上侧躺着蜷成一团。
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角,与她面对面侧躺着。
烛光隐隐照着她,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长睫浓密鼻尖精致,侧躺压着小嘴微微嘟起,这个视角他还真是期待过许多次。
许是闻到他身上的白茶香,许流深半眯着睁开眼,看到是他,弯了弯唇角,不自觉的带了点媚态。
笑的某人心都化了。
“睡吧,”他将头发替她别到耳后,“今日你累了,还是明天吧。”
许流深半睁的美眸轻轻眨了眨,小手伸进他的衣襟,手指沿着马甲线一路向下游走。
“可是,我一天都不想再浪费了。”
男人瞳孔紧缩,抓起不安分的小手固定在她头的两侧,接着倾身而下,将所有一切都化成绵绵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月隐月现,长夜漫漫。
绣着百子千孙图的床帷轻颤,床边的烛台明明灭灭跳耀了半宿。
许流深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试着动了动腰身,并没有“像被火车碾过”那么邪乎,身上的疲乏,多半还是在水里折腾那一场所致。
狗男人倒是出乎她意料的,温柔。
最后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之后除了累,浑身倒是清爽干净,也沾了一缕他的白茶香。
她叫声来人,宝莲马上出现,笑的红光满面:“殿下一早就去上朝了,特地吩咐不要打扰,您要睡多久就睡多久。”
“午膳殿下说要回来陪您吃,您要用的东西我都叫人从垚园抬来了。”
宝莲端了水来给她漱口,她吐掉水后,精神恢复了大半,“宝莲,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件事?”
“当然没问题啦,您尽管说。”小丫头笑呵呵蹲在她身边。
“待会儿你出宫,就说去给相府送拜帖,然后不管你用任何办法,花多少钱去打点,一定去给我弄一碗避子汤来,银子可以一次给足,反正我是长期要用的。”
宝莲手里的漱口碗差点摔了。
“为什么呀?不说地位不地位的,殿下他多疼您啊!昨夜连衣服和被褥都是他亲手给您换的,眼都没阖就去上朝了……您这图什么呀……”
小丫头急的都快跳脚了。
“傻丫头,”许流深笑着“嘘”了一声,“我和殿下情投意合,还想多黏一阵子享受呢,这要是没多久就怀上了,不就……”
她娇羞的挪开眼。
宝莲秒懂,脸颊也粉了。
“真的就因为这个?”
“当然喽,”她坦荡的说,“怀胎十月,加上月子那差不多就要一年了,万一太子殿下纳妾,那岂不是主动把他拱手让人?而且生完还要恢复好久,要是肚皮上有花纹了被太子嫌弃,那我不是很快就要失宠了?”
这样啊。
宝莲忧心的皱眉,“那倒也是,我听宫里年长的姐姐们说,有些妃子生下皇嗣之后肌肤松弛,皇上翻过三两次牌子之后就去寻那些年轻貌美的了……”
我们大小姐太难了。
“所以我得好好跟殿下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感情稳定些再怀不迟,对吧?”她朝宝莲挤挤眼睛。
宝莲无奈应下,“那好吧,我去宫外找大夫拿药吧。”
“哎不过,您说纳妾什么的可能有些委屈殿下了,我听同辛大哥说,皇后娘娘提过两三回要给他纳侧妃,殿下都给回绝了。”
“嗯?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许流深皱眉。
“肯定是殿下怕您多想,这才大婚几个月啊。”宝莲推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