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皇上一直属意的储君就是七王爷!”
大殿的门突然被推开,来人说话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许相!”几人眼前一亮,只见许知守面露威严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老夫可以证明,太尉所言半点不虚,皇上确实一直想要册立为太子的,是七王爷,王爷,您糊涂啊!”他痛心的看着叶锦。
叶锦从被“请”了来就心如死水的情绪现出了崩裂。
他从来都不知道,父皇是有认认真真的想过要立他为太子的。知子莫若父,父皇说的那些都对,他再清楚不过了。
一向淡然如清风,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七王爷,竟然红了眼。
他从不敢像二姐一样对母后撒娇,从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像老九一样向父皇讨赏,想要什么,只能靠拼着命去发光,默默地被所有人看到。
他从未觉得自己被爱。
左腿一折,叶锦单膝跪了下来。
“是我错,错的离谱了,老九,看在我没对你赶尽杀绝的份上,七哥但求好死,只请你赦免我的手下。”
“王爷别急,”许知守上前一步,“皇上他那时,确实是欣赏你的,只是这又过去了三年,陛下是否还同当时持着同样的想法,”他顿了顿环视几人,声音抬了抬,“就要听皇上亲口来说了。”
话毕,大殿后面,身着黄袍脚踏云靴的男人缓步走出来,面色憔悴但眼中有神,虽形销骨立却带了不怒自威的气场。
高太尉瞠目结舌的看了半天,突然跪倒在地,
“——皇上!”
叶枢“腾”地站起,抱着许流深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细细看了半晌,早忘了行礼,嗓音哽咽着叫,“父皇……”
叶锦也是差不多时候开口的,只不过他还是跪在原地,声音很小的在唇边唤了一声。
就只有许知守淡定上前搀住了叶振霆,他缓缓走到龙椅上坐下来,视线一点点扫过经久未见的大殿,信任的臣子,和顽劣的儿子们。
开口是粗粝的声音,“你们说的话,朕,都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文完结,不管多少字~
本文里床戏担当躺了一百多章终于站起来了!
☆、小满(正文完结)
大殿的门终于打开,门外焦虑踱步的人们不约而同的看了进去,见到皇上竟好生坐在龙椅上,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后,兴奋的欢呼几乎将皇宫给淹没了。
大家各自整了整衣服,郑重其事的给皇上行了礼。
叶振霆抬抬手,“都起来吧。”
又点了点地上横陈的皇后尸首,“抬下去吧。”
他从容的环视一圈眼前这些人,声音带着尚未完全恢复的沙哑,“朕醒了有段日子了,这阵子宫里发生的事,也都知晓了。”
“逆子叶雄勾结外邦,此番又有其旧部试图谋反逼宫,误杀了皇后,还伤了朕的儿子儿媳,罪不可恕,朕决定将其贬为庶人流放北疆,褫夺一切爵位兵权,将其逐出大乾皇室,永世不得回京。”
大家面露疑色,皇上这话一出,叛党是四王爷指使的,皇后是被误杀,今晚之事就这样盖棺定论了。
“至于老七,与你四哥一起长大交往甚密,没能将他的狼子野心扼杀在萌芽状态,有错,没能保护好你的母后免遭毒手,有错,大是大非面前,竟选择对叛党妥协,以为老九拿出了玉玺就可使叛党放弃攻城,简直是愚不可及!你可知罪!”
叶锦端端跪在地上,低垂着眼帘,“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皇上疾言厉色稍和缓,“但朕念在你代为监国期间尽职尽责,严查贪腐,改进制度,在杜绝官员尸位素餐上有卓越成就,朕就命你戴罪立功,贬你去南城门,由城门守卫做起,体察民情,磨练心性,你可愿意?”
叶锦蓦地眼眶一酸。
一炷香之前,皇上突然出现惊到了所有人,许知守指,南城门被叛党占据的消息一传来,他与同辛第一时间赶往养心殿,正将欲行谋害皇上的丫鬟抓了正着,他们迫使丫鬟将计就计去向皇后通报皇上危殆的消息,一边玩了一手“灯下黑”,偷偷趁乱将皇上送来了大殿藏好。
皇后遇刺,叶锦说出皇后害死他生母的真相,以及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叫叶振霆看了个满眼。
他问叶枢,“小九,你说的‘同病相怜’,是什么意思。”
叶枢就将十多年前偷听到的那场谈话内容一字不错的说给他听,当年正是皇后嫉恨晏贵妃,派人在她的补汤中下药,亏空她的身子,还放大她的情绪,造成个“晏贵妃郁郁而终”的假象。
“她们早就停了药,反正母妃身子已经垮掉,查也查不出。”
“为何不告诉父皇?”
“我只有十岁,谁能信我的话?何况皇后早有准备,我若是真出来闹腾,她大可以买通御医说我受不了打击得了失心疯,而且当时皇后的娘家是在朝中根基深厚,我也不相信父皇真能为了我们母子去开罪重臣。”
叶枢说的毫不留情,皇上被堵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是我负了卿卿。”他最终闭目说道。
大家又是沉默半晌,叶锦没能问出口的事得到了答案,他和老九还真的是同病相怜。
“现在是你监国,准备怎么处理你七哥。”叶振霆缓了缓,温和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