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歆几乎每晚都会去三四个不同的酒吧,自己也创建了视频号,但反响一般。
这种类似走穴,定不下的工作性质,足以让人心生暗妒。
对她态度成迷的话语,丁谣报之一笑,没有回答,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经理匆忙赶过来,神色不明,“筱谣,贵宾室有个客人,你去接待一下。”
丁谣抱着吉他,大概猜到了客人是谁,有些抵触的拒绝,“伺候客人不应该是侍者的工作范畴吗?”
“贵客说要曲子。”经理上下打量着她,目含深意。
童歆立马站起身,跃跃欲试,“经理,我去可以吗?”
“你不行,人家点名要筱谣。”
丁谣叹出一口气,再次迫于有钱人的淫威,在经理带领下去了包厢。
房间光线依然晦暗不明,那位有钱大爷正斜靠在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她推门进来,一板一眼的问:“驻唱筱谣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帮助的?”
楚旭廷掀眸,目光从她敷衍抗拒的脸上划过。
“你这样的服务态度,我是可以投诉的。”
丁谣暗暗咬牙,扬起职业化的微笑,“需要为您斟酒吗?”
“坐。”
他吐出一个字,态度一贯懒散闲适。
丁谣不想跟他废话,依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他不言她不语,在幽暗密闭的空间里互相沉默。
但她知道,少年匿在黑暗中的双眸,始终锁着她,如夜行捕食的饿狼,瞳孔幽深泛绿。
丁谣如坐针毡,搭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拧紧。
这种猛兽盯着猎物看的视线,足够让她不安慌乱。
良久,高贵的狼王终于厌弃了猎物的无趣,开口逗弄。
“你有金主吗?”
“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反应过来后,有几分恼羞成怒,干巴生硬的回他,“没有。”
她不是那种没底线没操守的人,也不想为了圆梦,将自己推向囹圄,所以她等,默默努力,希望厚积薄发,能得到眷顾,但不是他提的那种捷径。
“那我当你金主吧。”
少年长臂搭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支香烟,另一只手波澜不惊的点着打火机。
橙黄跳动的火苗蹿出,印出那张精致绝伦的脸。
他口吻稀疏平常,像是在跟她讨论天气如何,但手指却在微微颤抖,点了几次都没点燃香烟。
楚旭廷甩手灭火,将Zippo扔在茶几上,发出叮铃的脆响。
他吐出一口烟圈,在袅袅白雾里注视着女孩的神色。
丁谣还未从蕴怒的余温中脱身,只觉少年的话刺耳难听,摆明了是故意刁难,为了拿她寻开心。
“你知不知道,你这说这些,真的特别伤人,生活在底层,为了坚持梦想有这么低贱吗?我不偷不抢,哪怕望眼欲穿,都没想过出卖自己博得机会,劳烦楚少爷说话放尊重些!”
楚旭廷立刻就懵了。
怎么,他表白的方式不对?
为什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丁谣寒着脸,连带语气都冷却下来。
楚旭廷慌忙站起身,将未燃完的烟蒂摁进烟灰缸。
在她开门的刹那,大掌推过去,又将门合上。
“无意冒犯,如果让你不开心了,我道歉好不好?”
少年贴上她的后背,双手环住她的腰身,态度诚恳,宛如惹恼了女朋友,乖乖认错的样子。
丁谣被他抱住,小脸烫红,她挣扎着推开他,努力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小屁孩儿,别闹了,你再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我真的会生气!”
楚旭廷掰正她的身体,俯身看着她,收起平时顽劣的态度。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心里话,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见不得你身边有别的男生,看不惯你对别人关心对别人笑。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做情侣都会做的事情,约会、逛街、看电影,牵手、拥抱、亲吻。”
丁谣背抵着冰冷的门,面前贴着炽热的少年。
她感觉自己是被渔网拖住的鱼,一半置于沙漠煎烤,一半面临海水解脱。
若能跨出这扇门,她就能逃入大海,可渔网缠着她,越来越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你根本不懂!”
“那么,梦遗的时候会想到你,不算喜欢吗?”
他在说什么?
丁谣顿时愕然,惊惶的看着出言直白的少年。
她被抵在门上,如按在砧板上待宰的羊,逃无可逃,避不能避。
她无力招架这番狂风乱炸,如暴雨中的小船,被密匝浇灌,直至倾覆,陷入深渊。
“你……”
“别拿我当小孩儿,我已经成年,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会做所有男人都会想做的事。”
丁谣不知该说什么,将羞耻欲事大刺刺搬上台面的不是她,但她却好像被人剥光窥视的干净。
楚旭廷的目光过于热辣,她只得闭上眼睛,短时间装死。
竟然被一个孩子那样……
“我可以亲你吗?”
刚闭上眼睛冷静,少年蛊惑的话语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