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哥呢?
人家即便想要福晋娘家的势力,也是正正经经大大方方,将嫡妻放在首位,嫡子更是用心教养。
便是宠妾和庶出,也从没越过嫡出,制衡有道,谁都没被亏待。
不像自家那位爷,万岁爷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没有过自己的正道儿,一心想着的就是往上爬,什么都能牺牲。
顾盼跟她关系不算多好,略微说了两句,便带着自己挑的东西回府。
晚间用过膳,她正给东西分类,见四爷过来,道:“下午出去的时候见着八福晋了,瞧这气色比往日好了很多。”
四爷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突然提起了这个,就嗯了一声,“怎么了?”
“感叹一声,对妾的称呼都用上您了。”她身子往后一靠,拿起橘子慢慢的剥,“对了,福晋那儿的圣旨怎么还没有啊?”
“皇阿玛给压着了,时机还不到。”
顾盼心说你儿子都封上太子了,儿媳妇给个太子妃的圣旨有什么好压着的?
正腹诽着,突然小腹一紧,脸色瞬间就红了。
四爷好歹也是有经验的老人了,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摸了摸鼻子转个身,“叫人进来伺候吧。”
顾盼忙把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扔回了桌上,叫了石榴进来。
没想到屋门吱呀一声,弘昭跟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额娘!”
他还知道他额娘怀着身孕,减缓了冲势,到了身边直接拽上了顾盼的手,“额娘,大字儿写完了!”
顾盼这会儿被憋的急了,一边走一边撒开他的手,“听话,去把大字拿来给你阿玛看,顺便考校考校你的课业。”
人有三急,这玩意儿不来则已,一来更急。
可越急越容易出错,走着走着,顾盼就感觉身下一热。
没经验的人不知道,有经验就能明白,如果你憋住了倒是没什么,可要是憋不住,但凡漏了一点儿,那你接下来也别想停了。
眼见着糗越出越大,顾盼脸色骤变,直接撇开了儿子的手,匆匆忙忙的窜进了隔壁。
弘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阿玛拎着衣领子扔到了门外,脸色很不好:“下回再不敲门就进来找你额娘,直接去前院领罚!”
这倒霉孩子,要不是爷见惯了你额娘出丑的模样,就今儿这一着,换了别人家,指不定就得板凳坐到底了。
打发走了儿子,又听里头有沐浴的水声,人却好半天都没出来。
四爷叹了一声,就道:“行了,爷都替你背过黑锅了,不就这么点事儿,还能跟你计较?出来吧。”
一墙之隔,顾盼是真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这放屁还好说,出来了就止不住。
可眼下人好端端的,就因为下午温水喝多了,又长时间坐着看话本子,恰巧感觉一来就被儿子给耽搁了,可不就尴尬了吗?
“还没到孕后期呢……”就没憋住湿了裤子,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当然觉得丢人。
四爷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了两步。
又挥手叫屋里伺候的都出去,才靠在门口,轻声道:“要不……你就当是爷没忍住?”
顾盼:……
她有点懵,这怎么个意思啊?放屁能栽赃给你,湿了裤子也能叫你背锅?
不能够吧。
如果睡在床上,还能栽赃给你尿床,这会子,你哄人也太不走心了!
等了半天,见人忸忸怩怩的走了出来,四爷的面色就奇怪了起来,“那个……”他咳嗽了两声,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屋里,“其实呢,反正爷也没见着,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顾盼扯了扯嘴角 ,你还能笑的再明显一点儿吗?
四爷到底是没憋住,难得的表情管理失控,半倒在床上笑得止不住声儿。
顾盼被他笑的脸色越发的扭曲,人更加的温柔细致了。
半夜里,四爷睡的酣甜,她静静地睁开了眼睛,以一种不符合孕妇的灵活,摸向了桌边的茶壶。
次日。
四爷惯性的生物钟将他从梦乡中拉了出来,刚一翻身,就感觉身下湿漉漉的。
伸手一摸,眼睛猛的睁开,坐起来后发现腰下凉飕飕的。
再转头看向里侧独自裹着一床被子的顾盼,心里顿时就虚了。
正待悄摸摸的叫人进来收拾,就听顾盼嘤咛了一声,身子转了过来,打了个哈欠,“爷,你醒了?”
四爷手脚僵硬,正要哄她去睡,就见顾盼不经意的滚了过来,慢悠悠的。
“您也真是的,这么些年了,妾到今儿个才知道您睡觉还会卷被子的!夜里把妾都给冻醒了,要是以往便也罢了,妾如今还怀着孩子呢,怕给冻着,就抱了一床出来,往后咱们俩就……”
话没说完,半边身子就压到了四爷的那一边,手心的凉意直接传了过来。
四爷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起来,结结巴巴的,“你,你不再多睡一会儿?太医说孕妇嗜睡……”
顾盼脸色就奇怪了起来,手指蜷缩,又用手背在被褥上蹭了蹭,“爷,您这是……”
还这是?还能是怎么回事?
四爷绝对不相信自个儿会出现尿床这种事,但也绝没想过顾盼会给他身下泼一杯白水。
正待解释,顾盼就赶紧开口,“算了,左右妾出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叫人进来伺候吧,就当是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