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浮白,你个混蛋!”
林栀也吓得直把身子往他怀里钻,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了他,某人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她收回那个杀千刀的逃婚想法,他分明就是拿她当解闷的花生米,想起来的时候吃两粒,烦了就扔去一边,想解闷了就像现在这样把她当猴耍!
伯母说得没错,浮白不是人!
落地之后,浮白将她放了下来,脚踩大地的踏实感让林栀也重新睁开了眼睛,她刚准备叉腰怒骂浮白,却听他笑着说道:“看完再骂也不迟。”
“看你个···”
林栀也满腔的怒火被眼前的美景给秒成了渣。
浩渺无垠的星空下,浮白与她并肩而立,繁星犹如碎钻布满了整片天空,莹莹微茫之下,是一片与天幕一样无边的澄澈湖泊,波光艳影折射着星河,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地。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和衣衫,也惊起了一道道涟漪,涟漪荡漾之际沉睡的星星忽然醒了,忽闪忽闪的眨巴着眼睛,似在娇嗔风儿的调皮。
林栀也这才惊觉自己所站的地方竟是水波之上,她微微挪步,再次激起一层淡淡的涟漪,星星也随之一震,晃晃悠悠的荡漾起来。
她终于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波‘手可摘星辰’的意境,想不到闷骚白还挺会玩,这种地方都找得到。
见她唇角慢慢晕开一抹弧度,浮白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他问:“喜欢吗?”
林栀也颔首道‘喜欢’,继而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不争气,不过略施小计就被唬住,没出息。
她顿了顿,装出一副无语的样子说道:“你夜闯闺房,就为了带我看星星?”
忽然的变脸让浮白始料不及,他先是一怔,接着笑道:“我只想让你少生我的气。”
林栀也犹如听了个笑话,她说:“密友之间才会有嬉笑怒骂,小女与仙尊只是泛泛之交,您做什么我全然无感?”
她越是说气话,浮白便越是高兴,这分明是在意的表现。
他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十七,我有很多决定都是因为身不由己,我不期望你能理解,只求你少恨我一些。”
林栀也气笑了,他宁愿自降身份求理解,也不愿开诚布公的表白,他到底想憋到什么时候!
“有爱才会生恨,小女已经放下仙尊了,哪还有恨不恨一说呢。”
“十七,你说的话我一字也不信,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待到时机成熟,我会向你言明一切的。”
好嘛,又拿时机说事,动不动就搬出来碾压她。
林栀也轻笑道:“什么时候才叫做时机成熟?”
浮白沉默了,他也不知何时才叫时机成熟,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太多的隐患潜在暗处。
“等你与萱宁儿成婚之时?还是等你和莫栾怡喜结连理之际?”
“···”
“你想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吗?”
“我的心只能容纳一人。”
“哦?”林栀也挑眉,“让我想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自己吧!”
“十七。”浮白的语调带了些许惆怅,看向林栀也的眼睛也透着诸多的无奈。
林栀也大手一挥,又道:“行了,星星也看过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成婚那日我一定会去捧场的,我不会恨你,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浮白想抓她的手,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她不想知道浮白在忌惮什么,她只知道,撩动浮白的计划彻底破灭了。
不管她如何努力,有些注定的事是没法更改的,浮白视责任大过天,而她永远也别想用儿女私情动摇他。
若婚宴上她偷不走界源珠的话,那她便没机会再回去了。
*
那一晚之后,浮白再也没找过她,而她也再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浮白与萱宁儿的婚期转眼便到了,林栀也和石虎一家人共同赴宴。
自从上回向林栀也无耻的自我推销失败后,石虎便没有再骚扰过她,此刻的石虎,也并未御剑与她并肩,而是选择在后面压阵。
“伯母,石虎他好像有些不高兴。”林栀也没忍住八卦的洪荒之力,小心的问着季伶。
季伶侧目瞄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事,荀雁这丫头忽然离家出走,这傻小子回过神来才知道她的好,懊恼之余更有些自责,整日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出去找找。”
“伯母可是一直都知道荀雁喜欢石虎的事?”
“知道啊,但我觉得傻小子不配,也便没有戳破,免得害了小姑娘。”
林栀也:···
多么硬核一妈呀!
“荀雁这孩子啊,打小就优秀,也不知她看上石虎哪一点,死心塌地的默默付出,你也知道感情的事旁人不好插手,加之石虎又没那么优秀,我就想等着她自己慢慢醒悟,她这次走了,我虽不舍但也没有阻止,人这一生都是在成长和蜕变中强大起来的,让她们自己处理,好过你苦口婆心的指点。”
“嗯嗯,伯母说得没错。”林栀也赶紧竖起大拇指称赞,多么具有进步思想的女性啊。
“再者,我能看出这傻小子是在意荀雁的,若荀雁此次出走能唤醒他那颗蠢钝的心,也不失一件好事,追妻火葬场什么的最带劲了,这傻小子就是欠收拾,狠狠的刮他一层皮,日后才学得会疼老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