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退后一步,诚惶诚恐道:“仙尊莫要开玩笑,小女可不敢拿,这么看已经很清楚了。”
林栀也努力按捺着一把夺过挖地三尺也要跑路的决绝心情,假惺惺的瞄了它一眼后,收回了视线:“小女已经仔细目睹了它的尊容,仙尊还是放回去吧。”
“当真不要?”
“不要。”
“机会错过便不会再有了。”
“···”
怎么感觉他已经看穿了?
“仙尊这般苦苦相劝,莫不是以为小女想盗取?”林栀也先发制人。
“若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浮白说的异常认真。
林栀也听得胆战心惊,为了避免自己被识破,她只得虚张声势道:“给?这可是您迎娶萱宁儿的彩礼,给了这婚还结的成吗?”
“我愿为你背弃所有。”浮白眼神笃定,拿着界源珠的手掌依旧坚定的放在她身前。
林栀也凌乱了,这个节点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她要怎么回答?
她愣了半瞬,终于说出了那句可破任何尴尬局面,还能霸气的全身而退的感叹--“神经病啊!”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浮白怅然若失的垂下手。
界源珠被他捏得心悸,发出一声怨念的哭喊:“呜呜~你别拿我撒气啊,她就算想要也不敢当着你的面呀,既然已经把方法告诉她了,只管等着便是。”
浮白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对它的话置若罔闻。
“你拿我作饵不就是想把觊觎我的人统统揪出来吗,多一个少一个有何区别,谁让我魅力这般大。”
感受到浮白的识海里有些躁动,它又补充道:“再者说了,没准是你误判了,小姑娘兴许只是好奇,并未有夺取之心,就算有,她抢我去图啥?就那小身板和弱鸡似的修为,称霸云荒界?要说开启异界,她也没那吞噬邪灵的技能啊?”
“她不属于这里。”浮白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不属于这,那她从哪里来?求求你不要加戏好不好,作为至邪至恶至凶至狠的魔珠,我见过太多修者的阴暗面,这小姑娘犹如不染纤尘的深山冰泉,一丝杂质都没有,这样的人怎可能会觊觎我?”
浮白没有回答,默默的把界源珠放回了盒子里。
“唉,唉,你就这么走了,你还没告诉我她从哪里来呢?”
“喂,喂!”
一直隐匿气息躲在暗处的莫寻欢将林栀也和浮白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浮白离开之后,他立马放弃抢夺的心思,传音给莫栾怡密会。
莫栾怡听完了莫寻欢对林栀也盗取界源珠的猜测,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后,她才道:“你确定她想要界源珠吗?”
莫寻欢笃定的颔首:“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莫栾怡若有所思的来回踱步,半晌才道:“浮白知道她的心思吗?”
“从他的话语里可以猜出,他应该知道,并且也愿意给她。”
莫栾怡愤怒的攥紧手掌,指尖深深陷入皮肉也毫无所觉。
碧元宫落败的时候他视而不见,实在看不下去便做出自以为是的决定,欣然给金陵岛添砖加瓦。
林栀也如此坦然的觊觎着界源珠,他不但心知肚明,且放任不管,摆明将她放在了心尖上,不管他是有意试探还是刻意讨好,都说明一件事--浮白是真的动了情。
“我记得师尊曾说过,浮白有情劫,且与界源珠有关,莫非那人便是林栀也?”
初见林栀也,她只觉对方不过又是一个想靠着姿色引诱仙尊的轻薄女子,不管是伎俩还是心思,她都看得透透的,之所以不把她放在眼里,也是因为深知浮白的为人与性子。
哪怕迟芊予的死让她见识到了浮白的重视,她也尚未觉得她能构成威胁,直到上次在断川渊,浮白似觉察到危机,刻意对林栀也各种冷淡,才让她看到了他的认真。
但那也仅仅只限于动了心思,尚在犹豫中。
与金陵岛联姻这事,则实实在在让她震惊了一把。
若只是动了心思,便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表面看起来是在为碧元宫转移视线,实则却是莫寻欢的出现,让他产生了怀疑,想借界源珠引出他们。
原本她打算将计就计,趁势抢了珠子再说,若她再不拿出些实际行动来表决心,父亲是不可能觉悟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失败了,能以死唤醒父亲争霸的心思,也算死得其所,后继有人。
可是,如果林栀也真是浮白命定的情劫,那事情便要另说了,与其和浮白撕破脸,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不如借林栀也的手,把浮白拉下神坛,取而代之。
“看样子,十之八九是她。”
“若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便更省事了,既然林栀也想要界源珠,咱们就帮她一把。”
莫寻欢对上她充满深意的眼神时,倏然笑了:“莫非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
林栀也夺路而逃,直奔住处,将房门关上之后,仰倒在床榻上裂开了。
为什么别人穿越一路逆袭加打脸,而她一路火花带闪电,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遭虐,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难道就因为那笔不菲的遗产?
如果真是越遭难福报越大的话,那些钱也不够啊,会不会都是不义之财,临死前捐出来积阴德,结果恶果全报应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