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温蕊默默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出一段视频播给马超看。
马超目瞪口呆,视频里是他白天和医院里一位病人家属打情骂俏的画面。他冒充单身人士骗人未婚小姑娘,满脸的风流模样掩饰不住。
“你如果真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觉得表嫂有知情权。”
“别别别,我就是一时糊涂,你嫂子刚刚生完孩子你可别刺激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不过说好了,你可别把我供出来。我今天在这儿把话说完,离了这个地儿明天我什么都不会认。”
“行。”温蕊痛快答应,还不忘添一句,“如果再被我发现你背着嫂子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一样会把视频发给她。”
马超一个头两个头,恨不得抓掉满脑袋的头发。紧接着他快速地把温蕊从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她妈怎么死的,她爸怎么受的伤,以及她后来被司策带走的事情。
末了他还不忘添一句:“你本不姓温,你姓翁你知道吗?公羽翁,别搞错了。”
温蕊看着马超怒气冲冲走掉的背影,半天后才拿出包里的钱包翻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那上面清楚地印着“温蕊”两个字,仿佛她从一出生就叫这个名字。
是司家为她改了姓吗?
翁这个姓对他们来说这么难以忍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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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离开安全通道想回楼上病房,却意外地接到了司策大伯司元良的电话。
这是目前司家的大家长,在温蕊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说不一不二,是那种不苟言笑极具威严的人。
温蕊小时候有点怕他,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容易抗拒的气质所震慑。
曾经她一度为司元良是不可反抗的,但长大后才渐渐发现,他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比如司策的大堂哥司战,便在婚姻问题上与父母唱了反调,完全由自己做了主。
再看司策也是这样,她知道司元良一早就想把司家商业上的这一块全权交给司策。可后者却突然选择了从影。
两个小辈似乎谁都没有被他全权掌握人生,所以这几年温蕊对司元良的畏惧也少了许多。
司元良约她见面,说要谈司策的事情。温蕊好奇他会说什么,便打车去了约定的茶馆。
雅室被一个个屏风格开,明明是晚餐时分,二楼除了某一间有人外,其余的雅室空无一人。
温蕊知道,司元良是将整个二楼都包了下来。
这是要谈大事的节奏。
温蕊在茶馆经理的指引下,坐到了司元良的对面。
仔细想想这竟是她第一次和这么位大人物面对面落座。平日里在司家,她都极少和他一桌吃饭。
她通常和司家的女眷在一处,搭不上话还要被人话里话外地奚落。司元良对女人间的事情从来不管,他只管男人。
儿子在公检法如日中天,侄子经商有道又是个演戏的天才,而他自认为是他们人生路上的导师,每次见面总要指点一二。
温蕊甚至怀疑她嫁给司策几年,司元良是否记得她这张脸。
但入座以后温蕊才意识到,司元良的记性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差。
他看着经理为温蕊倒了一杯茶,待人走后冲她一伸手,示意她别客气。
“温蕊,你今年二十四,来我们家也差不多快十三年了吧。十三年,十二生肖轮了一遍还多一个。”
“是,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照顾你也不是我的本意,”司元良开门见山,直接得让人有些佩服,“你也知道我这全是为了阿策。”
“是,我明白。”
“所以今天叫你过来也是为了阿策。你跟阿策结婚有三年了?”
“差不多。”
“那你们找个时间把婚离了吧。”
温蕊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但没想到他能把话说得这么刺耳。
即便她本就不想再维持这段婚姻,但理由还是要听一听。
“能说说为什么吗?”
司元良微微一笑,抿了口面前的清茶,悠闲地翻着手指头:“一,你们结婚三年没有孩子,这不符合我的预期。二,司策已经接手了巨峰集团。”
话说到这里司元良顿了顿,显然还有后半段。他看一眼温蕊,像是在斟酌说词,但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初娶你的原因也很简单,阿策要接手巨峰,可董事会的那帮老头没一个好唬弄。他自己优秀是一回事儿,有个足够的助力则是锦上添花。而你做不到。他刚坐上这个位子,以后的路还长。”
生意场上的事情温蕊从不过问,但偶尔跟司策同车的时候也能从周矅的话里听出一二。
司家明面上虽主走仕途,但背地里的集团经过几代人的发展早已在军工化工房地产等领域多面开花,成为了一个庞大的金融巨鳄。
这些年集团主要由司元良安排的一个堂族旁支操作,但实际的掌控人依旧是他本人。因为亲生儿子走了仕途,如今集团自然要交到司策手中。
司策这几年除了拍戏外就是操心集团的事务,作为手握实权的总裁,司元良自然希望他更上一层,能牢牢掌控住集团的命脉。
司家家族庞大旁系颇多,很多人都盯着这块巨大的肥肉,恨不得从上面咬下来一块。
他们今天能咬一口明天就能咬第二口,司元良不得不防,所以司策年纪轻轻已然接手了这一块。放在自己人手里晚上睡觉也踏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