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见,让所有的感官放大数倍。
他的唇和手,都像是带着零丁火星,凡过之地,似火燎原。
从小到大,因为脑子好用,夏引之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没被理论知识打败过。
这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理论和实战的差距。
他试了两次,都因为她疼得发抖,不得不半道停下。
夏引之摸到他胸前臂膀,上面全是隐忍的汗,甚至能察觉到他额上的汗落在她身上。
“你说…”夏引之简直被自己气得要哭出来,“我是不是跟别人构造不一样?”
她自小没这么矫情过,就算有时候磕着碰着说疼,大都也是为了让他哄,故意的。
可这次真不是。
其实,第一次被理论打败的,不止夏引之一个。
雷镜也是。
没想到会这么小,她一哭,他就不敢再继续了,怕她疼。
试了两次都不行,他本都想放弃了,却被她一句话给说笑。
稍有思忖,雷镜开始在黑暗里低声说话,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我刚学盲文那段时间,让西汀帮我买一些盲文书回来。”
他边说,边耐心亲着她,“我告诉他,要中文的。”
“他找了好几个城市都无功而返,最后还是托朋友在国内找好,从这里寄到那。”
“其中有一本诗词选集,里面有一首词,我读到会想到你,”他轻声叹气,“那时候看不到长大后的你,只能凭记忆在脑袋里自己勾画。”
夏引之被他这句话差点勾出来眼泪,只是没等情绪来,就听他接着道,“想不想听听?你大概没听过的?”
夏引之心思瞬间被他的话岔开,果然跟着他在想,有什么是她没听过的。
古诗词,她可是从三四岁识字便开始读的。
就算那时候不懂其意,但凡是看过也都会背了。
她有些不服气,在黑暗里哼了声。等他说。
雷镜用手肘撑在被子上,借着浴室里朦胧的光,看她眼睛,摸了摸她头发,含笑说,“古时都称女子头发为青丝,这个你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夏引之皱了皱鼻头。
因为离得近,雷镜看清楚她脸上表情,笑着把唇印在她头发上,“还有个说法,你也许不知道。”
不等她问,他告诉她,“绿云。”
绿云?
夏引之眨下眼睛,倒真是第一次听。
雷镜指尖轻捋她的发,在她发间深吸口气,俯在她耳边低声念道,“‘不觉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手指捏过她耳垂,划到她颊边,“形容女子美貌,似芙蓉。”他嘴唇跟着过来,吻她脸颊,“‘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领如蝤蛴’是说女子脖颈之美,”他唇和手完全跟着话走,“‘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顿了顿,继续说,“‘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
夏引之眼睛随着雷镜动作,忽有溺水之感,攀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使不上力。
他动作慢得出奇,磨人非常。
雷镜手指和她的交握住,拿到唇边吻了吻,压在身侧,“‘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手是春笋香。
夏引之被他一点点磨得难受,哼着想让他亲,听他笑了声,人过来,如了她愿,含住她嘴唇,“‘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他勾着她的舌,取悦她,“‘安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唇舌搅缠,夏引之身子滑过一阵麻意,不由拿脚去挠他小腿。
雷镜唇边再溢出一声笑,拿小腿压住她的脚,“‘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
脚是软钩香。
“……”
她和他接吻,还在分神想,发、颊、颈、胸、口、舌、手、竟然连脚都有。
真是够齐全。
“以为是全部了?”雷镜像是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贴着她唇边笑着问。
夏引之因为他这句话,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竟然还有?
雷镜眼睛看着她,慢慢说,“‘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话说完,没等夏引之意会过来是哪儿,他人已经隐进被子里,依旧用手和唇,告诉她答案。
……
雷镜去泡茶喝了回来,夏引之都还没回过神。
身体像是被人丢到火盆里。
也幸好再次尝试,比之前顺利许多。
可关键时候他还是不忘欺负她。
咬牙静在原处,非要再听她唤一声阿镜哥哥才继续。
这是他唯一漠视她眼泪的时候。
无非瞰沉水,生得满身香。
*
夏引之不知道其他恋人是如何,她最是喜欢雷镜亲她。
尤其喜欢他抱着自己亲。
就像现在这时候一样。
他亲的极有耐心,温柔细腻,像是永远亲不够,抱不够。
身上的汗落下了,被子里潮热,夏引之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
雷镜察觉到,“抱你去洗澡?”
说完,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改口,“我去放水,还是泡个澡。”
大概会舒服点。
没等夏引之应声,雷镜已经开了总开关,下了地。
夏引之手指攥着被子,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衣服不在身边,她看着他只趿着一双拖鞋出了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