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惬意地叹了口气，仿佛终于活了过来。
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还有二十多分钟，也不知道季言初能不能在十二点之前回来。
她把之前买的各种香薰蜡烛都找了出来点上，关了家里的灯。拆蛋糕盒子的时候，将丝带拿在手里，脑袋一抽，还真去考虑了下林霄的那个‘建议’。
下一秒，又疯狂甩头，不断拍打自己的脸：“顾挽，清醒一点，你和林霄不一样，你不是那样的人！”
为了彻底杜绝这个念头冒出来作祟，她把丝带和蛋糕盒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光点蜡烛，好像气氛还不够，可惜她来的时候没有买玫瑰，好在上周末季言初给她买过一捧，放在餐桌上的花瓶里养着，还行，没有蔫掉，凑合能用。
玫瑰被她摘成花瓣，在门口摆了个爱心，剩下的撒在客厅，沙发，以及放蛋糕的桌子上。
布置好这一切，顾挽四周看了看，怕还有什么遗漏，突然才想起最重要的。
生日礼物。
她去沙发上的包里把那个方形的丝绒盒子拿出来，刚拿到手，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顾挽捧着盒子回头，季言初刚好进来，两人视线相撞，皆是一愣。
季言初朝里扫视一圈，唇角的小括号立刻愉悦地挂了上来：“我还当家里遭了贼呢，原来是我家田螺姑娘回来了。”
“嚯，好大的阵仗啊！”
他笑吟吟的，鞋也忘了换，看到地上的玫瑰爱心，童心未泯地跳了进去，笑道：“你是要跟我求婚吗？”
“……”
顾挽布置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下瞟一眼四周，嗯……确实还挺像的。
正尴尬，玫瑰圈里的男人又调侃她：“你信不信，如果此刻你手上真有戒指，我肯定会被你哄昏头，答应嫁给你。”
“……”
顾挽看了眼手里的丝绒盒子，忽然纠结，要不要拿出来。
那边季言初已经从玫瑰圈里又跳了出来，笑呵呵地跑到她面前，低声问：“生日礼物吗？今年又是什么，好期待。”
顾挽抿唇，犹豫半秒，仿佛陡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也懒得纠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顺便求个婚吧。”
黑色的丝绒盒子打开，她将那对做工精致的对戒送到季言初面前，也难得逮到机会调侃他一回：“君子一言，你现在反悔不了，得嫁给我了！”
季言初真的没想到还能说什么来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顾挽手里的盒子，甚至傻乎乎的问了句：“这……是戒指？”
顾挽无语到想笑：“不然呢，钥匙扣吗？”
“……”
“所以你嫁不嫁？”顾挽继续逗他。
季言初厚脸皮也不是一天两天，当即笑呵呵地点头：“嫁！”
然后又嬉皮笑脸地过来亲她，有模有样地商量：“我能带着姥姥一起嫁过去吗？”
顾挽也有模有样地咋舌：“你这嫁妆有够贵重的啊，舍得给我？”
他垂眼，亲昵地拿鼻尖去蹭顾挽的脸：“你都舍得把所有的家人亲戚送给我，我还你一个姥姥还能舍不得？”
顾挽点点头，仿若捡到宝，兴高采烈地收下：“正好，我没有外婆。”
闻言，季言初眼中神色微动，忽而想起自己本来一无所有，只有姥姥，是因为遇见了顾挽，他才拥有了一切。
这个小姑娘，慷慨地把什么都给了他。
莫名有点鼻酸，仿佛跋涉了千万里，又经历了一场冰雪寒冬，最后才终于走进一片热气蒸腾的温泉里。
一颗心，都给泡得软乎乎的……
定制的对戒，内圈都刻上了他俩的名字缩写，女戒刻的是‘JYC’，男戒刻的是‘GW’。
三分钟后，季言初百年不动的朋友圈终于更新了一条动态。
【24岁的“礼物！”】
配图是一男一女十指交握的手，无名指上都戴着明晃晃的戒指。
这么一语双关的情话，这么高调的示爱，怎么都不符合季律师从前的行事风格。
一时间，他朋友圈里炸开了锅，留言数以秒计地纷至沓来。
闻雅：【这是…要给你家小猫冠姓？】
曹严华：【我相亲对象都还没确定，草（一种植物）。】
谢秉诚：【哟，小季有对象啦，恭喜恭喜！】
远远远：【这我妹送的？你问问她我过生日的时候送我一箱核桃是什么意思？？】
……
圣诞过完，很快就到了元旦，天气预报预测不久即将有暴雪来袭。
考虑到学生年关安全返乡的问题，暨安各大高校今年都提前了期末考试的时间，考完试，也就开始陆陆续续放寒假了。
学校放完假，顾挽为了等季言初一起回迎江，在别的同学把自己裹成粽子，拖着大包小包像逃难的时候，她就穿着单衣，窝在季言初那个暖气充足的房子里，安逸得像条惬意又满足的咸鱼。
年关将至，季言初简直忙得像陀螺。
但谢秉诚知道他有了对象，今年还要去女方家见家长，年底各方应酬就没再让他参加，还特别人性地额外给他批了十天年假，等他手头上的案子处理妥当，就可以提前放假回家。
腊月二十五，季言初手上的工作基本都告一段落，二十六带着顾挽逛遍了暨安的各大商场柜台，给顾挽一家子都买齐了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