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景行的消息,她安静了几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护士打了招呼,坐电梯下了楼。
没成想刚出医院的大门,迎面撞上从一辆黑色宾利车下来的盛景行。
——
路上。
丁正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乐了:“你不是打算接人出院?叫我来接你是怎么回事?”
许诺言靠在车的后座,伸手扯了扯领带,松开,黑漆漆的眸子目视前方,眉骨上的断眉又冷又硬,过了半响,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
“盛景行来接她了。”
丁正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吊嘴里,点上,听到这话,哼了一声笑了,“这是好事儿啊,那天不是听见别枝说盛景行对那女的不一般嘛,看来他们果然没断?”
许诺言听到这话,微蹙了下眉毛,挪开视线别过脸看向窗外,“眼光挺差。”
“你说谁?艾楚楚?”
许诺言冷笑,说:“薄情寡义,出卖兄弟,背后插刀,这种人也配有女朋友。”
丁正吐了口眼圈,掰了掰后视镜,似笑非笑地开玩笑说:“怎么情绪好不好了,你玩归玩,别太认真哈。”
“用你说?”许诺言立即把眼睛杀过去,说:“我巴不得他们多接触点。”
“行。”丁正耸了耸肩,他安静了几秒,突然一脸八卦狡黠着提醒说:“算计就算计,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行了。”
许诺言把手里没点的烟丢过去,“去你大爷的。”
丁正握着方向盘躲了下,哈哈笑的更欢了。
许诺言中午从林别枝爸爸的寿宴接到艾楚楚的消息,中途离场到这会,也有七八个小时了。
“饿死了,随便去吃点。”
“行啊,正好相宜她们在餐厅聚餐呢,应该还没开始,一起?”
许诺言低头看手机没吱声,算是默认。
他们来到了家四人饭馆,那家店在胡同里挺深的一地,一般不仔细找还很难发现。
冷相宜是跟他们一起玩的一朋友,打小就跟在丁正跟许诺言后头,一起上学放学,两哥哥心情好了就带她出来翘课玩,关系不错。
丁正知道的是相宜喜欢许诺言,但他哥们一直没把她当回事,也就没什么下文。
进去的时候服务员正好上菜,冷相宜看到许诺言进来,惊讶地直接站了起来,“三哥!”
许诺言看都是熟人,进来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呦,长高不少,没少抢你家狗的狗粮吧,我总在ins看到你晒狗。”
“去你的!”冷相宜拍掉他的手,“我这叫二次发育,再说了,不到一米七,很高吗?”
许诺言笑,没接她话,看桌上的菜,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
“三哥,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这菜哪儿够啊。”
一个男生招了招手,让身后的应侍再上几个菜。
“三哥回来待多久啊?”
许诺言夹了一块三文鱼,沾了沾料碟里的酱油,一口塞嘴里,“我姐不是刚生,老头让我多陪陪她,多待十天半个月不碍事。”
“可以啊,来去随意,比我们这群在北城上学的人自由多了。”
冷相宜将他大口吃东西,心疼了,递纸巾给他,“你没吃饭啊?”
“吃了点,没吃饱。”
他们还让应侍开了许诺言之前存在这里的好酒,这顿饭吃了才半个小时,许诺言中途就看了不下五次时间。
最后连丁正都烦了,“你着急投胎啊,一直看表。”
许诺言喝的微醺,他抓了桌上的手机起身,“你们接着玩,我回了。”
许诺言一身酒气,怕回家熏着许老头,打电话给阿姨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住酒店了,就是上次跟艾楚楚睡得那家。
许诺言进门脱了鞋,脱了衬衣把自己扔床上,兜里的手机震了下,有消息进来。
手摸到裤兜,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看。
是冷相宜发来的消息。
相宜:【明儿个有空吗?约个饭?】
许诺言打字回她——
[帅到分手]:看情况,不一定。
许诺言看到相宜的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他修长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没一点犹豫,发出去。
[帅到分手]:不说了,我困死了,睡觉了。
他说完,就退出了对话框。
大概过了有半分钟,微信又响了声。
相宜:【好吧,那晚安。】
许诺言随意扫了眼,没点开她的对话框,直接长按删了,手机丢一边,脱了裤子起身往浴室走。
——
盛景行看着前方的路况,不急不缓地开着车,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晚饭吃了没有?”
“吃了。”艾楚楚看向窗外。
“做完手术吃东西要格外注意,明天开始我让刘特助给你每天带餐,你……”
“盛景行,我们已经分手了。”艾楚楚打断他,扭头看着他的侧脸。
闪烁的霓虹映衬着他的轮廓,忽明忽暗。
盛景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背的青筋暴起几根。
“艾楚楚。”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以前都是楚楚楚楚的叫,很少像这样连名带姓的唤。
想来是真的生气了。
但她已经别过脸,说:“我到了,你在路边停车,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以后,咱俩就别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