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嗯”声,点点头:“那你评价下严老师吧。”
他被赖松林带歪节奏,话题落点偏向博人眼球。
春蕊斟酌后,想着既然承认了恋情,又与严文征同台,些话题逃避不了,索性颦蹙落落大方道:“专业、敬业这些我就不多赘述了,很难得他身上有份鲜活蓬勃的生命力,经历了很多,依然对生活充满好奇和热爱。”
主持人问:“严老师呢?怎么评价春蕊?”
严文征笑着说:“很勤奋,能吃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拍摄期间,不管她有没有戏,每天都会到片场待着。”
主持人道:“春蕊称您为声老师,看得出来很尊重您,影片出来,您对她的表演打几分?”
严文征保持得体的微笑,亦不避讳不遮掩,道:“八十分吧,这部戏里她做到了名演员的基本,但仍有进步空间,未来无限可能。”
即刻被彭凯吐槽了:“好官方哦,你俩在商业互吹吗?”
惹来阵哄堂的笑声。
主持人也笑了,趁机瞄眼台本,跳过春蕊和严文征,提问起了全德泽和宋芳琴。
两位是家长的角色,承担着教育方面的问题。
全德泽说:“我们家是典型的中国式家庭,父母与自己的孩子完全没有沟通,父亲只味地用强权压制女儿的想法和意志。”
主持人:“那你能理解最后女儿离家出走的决定吗?”
“我能理解。”全德泽说:“但梁冬封不行,他们两口子太好面儿,邻居的两句闲言碎语就将他们吓得胆战心惊。”
主持人:“那你怎么看待梁竹云对李庭辉的情感依赖?”
全德泽深思熟虑后,充满智慧道:“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波频,用来与自己交流,与身边的人交流,找到能处于同频道上的人,是非常难得的,况且这个世界的相爱本就是形态各异的,很多不被理解,但不被我们理解的人也好、事件也罢,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用浅薄愚陋的观念去否定它。”
阅历丰富、心胸坦荡的长者有极强的共情能力,会拐弯抹角地给予泥泞里挣扎着的晚辈言语鼓励。
春蕊感受到了他的暖意,与严文征相视笑。
首映典礼进入到媒体访问环节时,除去与电影相关的正常提问,围绕在俩人之间的依旧是恋情。
但有位记者问的很有水准:“女主对男主的感情是朦胧而隐晦的,我想请问春蕊老师,现实生活中,你喜欢这种晦涩不挑明的情感吗?”
灯光投在春蕊平静的眼底,为她平添丝熠熠生辉的神采,她干脆爽快地说:“当然不,喜欢个人,定是要想尽办法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然后告诉他我喜欢他。”
记者问:“被拒绝怎么办?”
春蕊俏皮道:“我成功了。”
记者:“……”
最后献花合照环节,赖松林捧着束麦子,说:“最后梁竹云离开的那道光线,是自然光,那天拍摄的时间为早上7点左右,刚好赶上了日出,大概预示着切的不如意都会明朗起来。感谢媒体朋友的支持,祝我们的票房大卖!”
散场,春蕊奔到濮立焕身边,高兴地说:“没想到您会来。”
濮立焕从座位上起身,淡淡道:“我在饭桌上答应你了。”
“行吧。”春蕊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来了,目的达到了,她厚脸皮问:“我表现的怎么样?”
濮立焕答:“比我想象中的好。”
“当您夸我了。”春蕊鼓着胆子,又问:“严老师呢?他给您留下的初印象还可以吗?”
濮立焕说:“比你稳重。”
尽管知道,濮立焕是在客观评价,不是以老丈人挑女婿的眼光打量他,但春蕊已经很满足了,解释句:“是我没让严老师来跟你打招呼的,场合不合适,而且邀请你来也不是这个目的。”
濮立焕板着脸,没吱声。
“您开车路上慢点。”春蕊叮嘱:“我要去跑路演了。”
——
路演是段晓行夜宿的旅程,路演小分队需要在7天时间内,飞往“北上广深重武成杭”八大票仓城市,参加各个影院安排的映后见面会。
平均天飞,座城市至少跑5家影城,家影城里赶7到8个展映厅,每个展映厅分配半个小时的时长。
卖力赚吆喝,就为了拉拢影迷买票看这部电影。
少有时间吃饭,休息睡觉只能趁着旅途周转间隙眯会儿。
超强度工作,春蕊累得两眼冒金星,拽着严文征的衣角,借力支撑。
“提醒你了,不要穿高跟鞋,非不听。”啰嗦着,严文征从西装兜里摸出块黑巧克力,剥开糖衣塞到她嘴里。
“好苦啊。”春蕊嚼吧两下,哭丧着脸,“我想吃汉堡。”
小婵听见了,拉着孟颖跑到楼下给她买,等买回来了,春蕊行人却被影院经理请到休息室签海报和明信片,没签完呢,又慌慌张张跟工作人员合影,紧接着补妆,端起笑脸进影厅……
真正吃上,已是在深夜两点,赶赴令班飞机的大巴车上。
车上的人歪倒片,睡得昏昏沉沉。
春蕊捧着有严文征手掌那么大的牛肉堡,口口嚼着。
严文征借着车顶阅读灯的隅光亮,目不转睛看着她,问:“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