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间中没有人后,阿鱼才忍着浑身的酸疼坐起身。
她从衣服里拿出那块龙纹玉佩,死死抓紧,才能够忍住那杀意。
“母后,小阿鱼还活着,活得好好的。而且,以后还会活得更好。那些人欠我们的,小阿鱼会讨回来。”
她重新躺下,沈之行会来的。
毕竟他不会允许‘债主’出事,让他报不了恩,毁了他的完美人设。
阿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大概知道中途医女来过,最后是闻到兰草的味道,才强迫自己醒过来。
然而,这个过程似是被无限拉长,她听到了椅子搬动的声音,还有人小声说话。
一人是沈之行,另一人是阿大。
——这就是你说的你家公主命不久矣?
——嗯,公主很难受。
阿鱼:……
所以阿大究竟是怎么把沈之行诓来的?
“之行,之行。”阿鱼装作无意识的呢喃,下一瞬额头被轻碰了一下,冰凉之感瞬间把她给弄醒了。
她像是才发现沈之行一般,直接坐起身搂住他,“之行,你来了。”
沈之行今日依旧一身白,窗外月光洒落进来,衬得他如月中仙君一般。
听闻那登月宫是最佳赏月之地,以后定是要去好好看看。
阿鱼注意到腰间的锦带上绣着朵朵祥云,不知吴帝拜见过他没有。
没错,如今沈之行乃大吴少国师,身份比一国皇帝高贵。
要拜见,也是吴帝拜见他。
想到以后她成了沈之行的女人,渣父皇在她面前垂首行礼,阿鱼心都烫了。
“之行,明明和你才分开半日,我就已经想你了。”
“阿大说你命不久矣,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阿鱼:“……”
阿鱼推开他,苍白的脸令她羸弱又可怜,“所以之行你不想我是吗?”
沈之行其实无所谓身边是谁的,却敏锐的没在这时候说出来。
只掖了掖被子,温润面容绽放一个笑,“你看起来很虚弱,是生病了吗?”
阿鱼眼珠子一转,凑到他耳边,红着脸说了句什么。
“咳咳”
沈之行呛了一声,耳垂染上粉色,面容故作镇定:“阿鱼,这种事你怎么能告诉我,你……”
“你又不是旁人。”阿鱼信任的看着他,“我的事情,之行你都可以知道。”
窗外风吹叶落,朦胧细雨裹挟着月光降临人间。
*
登月宫。
“有人知道我出去过吗?”沈之行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淡漠的道。
“国师已知晓。”暗中传来低哑之声。
“国师可有说什么?”
“国师让公子好好休息一下。”
说到休息,沈之行垂眸看着自己起了褶皱的右臂衣襟。
他陪了阿鱼半夜,她像生怕他离开一般,做什么都要抱着他这只手臂。
沈之行唇角上扬,又很快耷拉下来。
“对了公子,皇宫中吴帝询问,他何时能来登月宫拜见您。另外,他还叫人送来诸多珍品。”
沈之行这才想起进来时在登月宫门前看到的那些珍宝,他往房内走去的脚步拐了个弯。
“这几样,你让人送去给阿鱼。”
戴着面具的黑衣解冰目光一转。
沈之行选中的是一盆珊瑚盆栽,以及几样值钱的摆设。
不知是否是他多想,他本能的觉得这几样东西……甚美。
似是那位容华公主所用之物,皆是如此精巧。
在他要去送东西的,又听到沈之行平静无波的声音:“让人暗中注意那边,她不能受伤。”
“是。”
沈之行回了房间,刚要换下衣衫,眸光又落在了右臂衣襟上。
最终,他选择先去书房读书,稍后再沐浴更衣。
第二四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深夜,使臣馆。
“公主!不好了!”
阿鱼掀开床帐,声带怨气:“什么事儿?”
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就被雪影这一嗓子吼醒了,差点儿魂儿被吓没了。
“十四公主不见了。”
阿鱼一听这事儿,就披衣下榻,“怎么回事儿,细细说给本公主听。”
雪影拿了件披风,边给阿鱼披上,边道:“奴婢本来想去警告她一下,结果和看守的人一进去,就发现房间里面没人。除此之外,里面留了这个。”
雪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到阿鱼面前。
阿鱼神色一僵,眼眸中跳动的烛火,让她此时显得格外的阴郁。
她拿过这把匕首,启唇:“言清。”
“什么?”
“没事了,你下去吧。对了,护卫们都排好班了吧?”
“公主放心,明面上有侍卫,暗中还有阿大等人,除此之外,使臣馆还有大吴的人。”
阿鱼冷笑:“放心?一个大活人都没了,你还叫本公主放心。”
雪影缩了缩暗自,不敢再说话。
“你出去吧。”
雪影犹疑:“要不奴婢留下来陪公主。”
阿鱼挥手:“快去睡觉。”
若言清真要来找她算账。留下一个雪影也不过是送人头。
再说,沈之行的男主光环定是会照拂她这个‘救命恩人’的。
她把一旁猫窝里面装睡的小黑拎起来,“去,问问你的那些姘头,发生了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