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让他们回去!你去和洗月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守在外头,莫让任何人靠近。”杜尘澜对芳枝说道。
侯氏蠕动着唇瓣,半晌没出声。
芳枝见老太太默不作声,更加不敢放肆,连忙应道:“是!”
待她转过身去,却听得后头传来少爷清冷的声音,“管好自己的嘴,若是你管不好......”
“是是是!奴婢一定不敢乱传,少爷放心!您放心!”芳枝不等杜尘澜说完,连忙表态。她只觉得往日清朗柔和的声音,此刻冰冷至极。
杜尘澜听着芳枝带着哭腔的声音,又见着对方仓皇逃出了屋子,只觉得好笑。这丫头片子,这么不禁吓?
“江妈妈也请去休息吧!这么晚了,熬夜可不好。”杜尘澜朝着江妈妈说道。
江妈妈立时大吃一惊,“少爷要干什么?老太太她,她还未歇下,做奴婢的怎能睡?”
江妈妈险些将当年之事脱口而出,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刻改了口。
“你先下去吧!”侯氏摆了摆手,杜尘澜难道敢真的杀了她不成?
江妈妈还想再说,却见二人都不再理会她,只能磨磨蹭蹭地出了屋子。
“好了!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了,您有什么想说的吗?”杜尘澜朝着侯氏微微一笑,随后拿起了桌上的绿豆糕咬了一口。
他就是个劳碌命,回来连饭食也顾不上吃。
“说什么?”侯氏错愕地问道。
相较与忠厚老实的杜淳枫,杜尘澜难应付多了。
“当然是真相了!”杜尘澜轻声道。
“你,你说什么?”侯氏震惊地喊道。
“不是让他们拦住他吗?怎么还是让他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田管事呢?他去追人怎么还不回来?”杜高鹤在屋内乱转,对着许管事喝道。
“老太爷!不好了!”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许管事对着冲进来的小厮呵斥道。
“田管事刚才走到半路,却叫人给抓去了。之前也有不少下人被抓,府上乱成了一团。”小厮喘着粗气,心中忐忑地说道。
府上只怕要发生大事了,外院多了不少护卫把守,谁都出不去,谁也进不来。
“怎么回事,被谁抓的?”杜高鹤错愕地道。
“是少爷派人抓的!”
“谁?杜尘澜?”杜高鹤震惊不已,这是做什么?难道因为当年之事,他们要老婆子血债血偿?
“正是,府上多了不少护卫,老太太院子外尤其多,被围了一圈。”
“杜尘澜,他这是要做什么?”杜高鹤气急,再也坐不住了。
“走!去老太太院子里!”杜高鹤对这许管事吩咐道。
......
“您不说,孙儿也知道,是与祖父有关吗?可安姨娘不过是个弱质女子,他为何要这么对她?还赔上了府中的子嗣,何至于这般呐?”
杜尘澜观察着侯氏的脸色,只见对方脸色大变,便知自己猜测地不错。
“不懂你在说什么,此事我已经认下,你们想怎么样,倒不如直说!”
第六百四十九章 赎罪
看着老太太闪躲的眼神,杜尘澜突然觉得杜高鹤图谋不小啊!
“您何必替祖父隐瞒?咱们都是一家人,难道孙儿还会害你们不成?刚才您还和孙儿说过,三房和其他两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孙儿还是知道的。您不说,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差池,您认为光凭祖父可能解决得了?”
杜尘澜觉得侯氏的态度十分奇怪,刚才还提到了杜高鹤,料想此事必定与杜高鹤有关。
按照淳歌绵软的脾性,在外头私通的可能性很小。到底是什么原因,杜高鹤非要除去她呢?
之前杜高鹤还将淳歌留下的遗物给了他,说明淳歌在死前已经与周夷联系上了。那杜高鹤要除去淳歌,是否与周夷有关?
杜高鹤当真不知扶风楼背后的主子是谁吗?之前那遗物,杜高鹤为何要送给他,而不是用来直接给杜氏求个好前程?
杜尘澜思忖了片刻,突然心中一凛。是他小看了杜高鹤,他还以为杜高鹤看似精明,实则时常因小失大,殊不知杜高鹤那是扮猪吃虎啊!
平日里装作事事都要向他询问,让他放松了警惕,哪知杜高鹤根本就还是个老狐狸。
杜尘澜暗自庆幸,幸好遇上了孙娘,否则他还真的有可能被杜高鹤算计。
“此事与你祖父无关,当年安氏被杖毙之时,他并不在府中。”老太太皱眉,看向杜尘澜的眼神中带着探究。
“您不说,我就去问祖父了。”杜尘澜站起身,朝着侯氏笑了笑。
杜高鹤带着许管事匆匆来到了老太太的院外,见着老大和老二也在,不禁脸色一沉。
“咱们可是杜尘澜的长辈,他敢不让咱们进去?他父亲擅闯嫡母的院子,他也跟着闯进来,还有没有点规矩?你可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和大哥是主子,你敢违逆主子的话?”杜淳岷气得指着洗月骂道。
洗月闻言在心中冷笑不已,他的主子是少爷,可不是这些个已经分家出去的大房和二房。
“大老爷和二老爷请回吧!少爷吩咐过,不论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打扰。”
杜高鹤微眯着眼,快步向洗月走去。洗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来人,见是杜高鹤,不由得心中对少爷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