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人格有各自的名字,性格不同,说话的语气不同,眼神不同……
简单点来说就是,除了长得一样,哪都不一样。这是外人看来。
而在他们自己眼中,长相肯定是和对方不同的。
这……
倪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内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所以刚才她一直不懂,为什么陈斯越会说自己是孟辞,为什么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现在,她好像有点理解了。
倪歌从卫生间出来时孟辞还在门口旁边等着她。
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装扮,身姿挺拔颀长,他低着头,发梢随意地垂下来,倒是添了几份随性。
气质和气场确实和她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一样。
陈斯越给人的感觉是沉静斯文的阳光少年,他的嘴角总是会习惯性地挂着浅淡的笑意,说话的语气很温和,气场不会过于强大逼人,使人却步。
但孟辞不是。
孟辞带有骨子里的阴鸷偏执,眼神冷淡犀利,虽然有时面对着她时会勾唇笑也会温柔地说话,甚至会宠溺地盯着她看,但总让人觉得阴森,带着诡异的不适。
倪歌在走神的时候,孟辞已经又一次牵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回了之前的位子,倪歌犹豫了几秒后,难得主动开口问他:“孟辞,你多大?”
孟辞掀起眼睛来,语气略有不满:“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还连名带姓地唤我?”
倪歌一噎。
男人漆黑的瞳孔望着她,尽管他对她非常柔和而绅士地微微笑着,但倪歌还是感觉到了无形大的压迫。
她吞了吞口水,张开嘴,非常生涩地喊他:“阿……阿辞。”
孟辞这才满意,他的眸子里含着笑,回道:“24。”
她记得陈斯越告诉过她,他今年十八岁,生日在七月份。
这下倪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正思考着,又听孟辞接着自己的话说:“可以结婚了。”
倪歌无语。
过了片刻,她继续试探着问孟辞:“你应该很擅长画画吧?”
孟辞说:“我擅长的东西有很多,画画只是其中一种。”
“那你最擅长什么?”
“喜欢你。”
倪歌怔了下,沉默了半晌。
这话她没法儿接。
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
那就继续看书吧。
倪歌重新拿起书来开始看,但注意力却没办法集中。
因为她一直在疑问,陈斯越到底经历遭遇过什么,会让他选择分裂成两个人格来保护自己?
看起来那么阳光温暖的氧气少年,其实过的也并不好么?
倪歌低头瞎想的时候,孟辞心情颇好地笑起来。
因为在他说了那句话后她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绯色。
他的小公主害羞了。
对于他的笑声,倪歌就假装没听见,也不理他。
陈翊一直在书店的一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了个座位等着,在倪歌被孟辞拉着进去后他就让杨毅先回去了,没一会儿陈翊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问他们在哪儿,怎么还没回家。
陈翊对自己弟弟的事情虽然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但现在也不好妄断,况且这种事情不适合在电话里讲,于是他就撒了个谎,说他今晚带陈斯越出来和他的朋友一起在KTV唱歌,不回去了。
后来陈翊给用自己的手机给倪歌发了短信,让她有情况就叫他,他就在楼下。
倪歌趁孟辞不注意用书挡着简短地回了陈翊一个“好”字。
后来倪歌实在坚持不下去,困的上下眼皮打架的她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那本书上的字都快要飘了起来,甚至字迹越来越模糊。
没多久,她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孟辞就坐在她的对面双手环胸,安静地看着她徒劳地挣扎了好一会儿。
等倪歌睡着,他就把椅子挪到了她身侧,挨着她坐下来。
然后慢慢地趴到桌上,脑袋枕着手臂,贪婪地看着正面对着自己熟睡的小姑娘。
搁在桌上被枕在头下的那只手勾住了倪歌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来,伸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十一,好久不见。
希望再也不要好久不见。
我要陪着你,我要护着你。
谁都不准,欺负你。
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公主,做我的,女王。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清晨的阳光温暖明亮,光线洒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打在趴在桌上熟睡的两个人身上。
须臾,男孩子修长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
他微微蹙眉,感觉好不舒服,胳膊发麻,脖子酸痛。
陈斯越缓缓地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闭着眼还在睡的女孩儿睡颜恬静,长睫下垂,阳光下还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倪歌???
什么情况!
陈斯越震惊地瞪着她,瞥眼又看到自己那只还和她拉在一起的手,他瞬间被惊吓的不轻,倏的就把手给抽了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他昨天下午和哥哥一起去篮球场打了篮球,然后出了意外和一群社会人起了冲突,再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