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咬住她纤细的后颈,把她衔叼进隐秘的黑暗里,在惊惶的挣扎声中钳制住那双莹白的脚踝,她又会怎么想呢?
手上的动作愈发剧烈。从锁骨凸显的边缘,一滴晶莹的汗摇摇欲坠地晃动着,坠落到了柔软的,乳白色的围巾上,像是某种不能宣之于口的不堪幻想。
江与臣偏头张嘴叼住围巾的一角。在周身迷蒙战栗的汗意中,无声地发出长长的叹息。
绝对不行。
她一定会哭的。
“江与臣?你还好吗?”
门外传来岑念小声的询问,又像在自言自语,“念了这么半天连个动静都没有,不会早就回床上睡着了吧?……烦死了,这人怎么这么招打啊!”
合拢书本的窸窣,渐行渐远的脚步,随即是关门时轻沉的一声“咚”。四下重归寂静。
而他终于毫无顾忌地倒在狼藉的地上,手背盖住眼睛,沉默地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声。
……一点都不好。
江与臣收起潮湿的尾巴和耳朵,闭着眼睛酸涩地想。
他彻底完蛋了。
第42章
江与臣的态度变了。
倒不是说这是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毕竟随着阅历增长和时间推移, 人的性格发生微妙的转变也是顺利成章。
仔细想想,从休息室里那个差点恼羞成怒的臭脸帅哥,再到如今表面冷淡, 私下却别扭着送温暖的俊俏兔耳男, 也只不过是半年的工夫。
……但以上合理的转变, 绝对不包括这种一夜之间突然冒出的色|气感。
岑念抖着手想。
今天一早,她就按着江与臣的要求, 带着备用房卡早早赶到了总统套房。
雨过天晴, 窗外秋光湛蓝。大门伴着一声机械的“滴答”应声而开时,她还在心情颇好地分神思考,那串不明所以的钥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然后, 岑念就看到英俊的男人正衣衫不整地倚在床头上, 被子拉到胸口,脸扭到一边,沉默地冲自己微微晃了晃左腿。
——有根从床柱蜿蜒而下的黑色的金属锁链, 正牢牢地禁锢在那只苍白纤细的脚踝上。
岑念:?
岑念;……
岑念:!
她倒退了一步, 觉得自己打工人的理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好家伙的,娱乐圈的黑暗终于在今天向纯洁少女露出了冰山一角。今天开始,这男人再也不是那个高冷禁欲又冰清玉洁的偶像届白月光了。
岑念痛心疾首的想,心下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是她自作多情了。都怪那天江遇舟瞎胡乱扯误导人思路。江与臣哪里是对她有意思。他分明在抓紧时间纵享人生,私下里玩的还挺大。
……怪不得昨晚不让她进门,还表现得奇奇怪怪的。
着实气人!这人怎么这样!
可恶。
岑念咬牙切齿地想。
或许是恨铁不成钢,或许是还有别的什么情绪。总之虽然表面上, 岑念还是一副见过大世面后波澜不惊超脱凡尘的样子, 手下的力度却没了轻重。
她面无表情地把江与臣的脚踝握在手里,钥匙毫无章法地对着锁孔戳来戳去,死活就是对不准。
两根修长的手指突然伸出来, 拽了拽她的衣袖。
“轻一点。”
江与臣垂着眼凑过来。他屈起一条腿,薄唇微启,声音里透着丝若有似无的沙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片刻后,语气又带上了以往相处时熟悉的轻狂和调侃:“我说,你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能不能倒一倒?”
“你脑子里才装着黄色废料!”
岑念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明艳的目光一扫,倒是发现了很多第一眼没留意到的细节。
凹陷的锁骨浅坑也好,被子里探出的一截小腿也好,都干干净净的没什么暧昧的印记;房间里除了淡淡的酒味外一切正常,似乎也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好像确实也不会有人玩那些奇奇怪怪的play时,会把钥匙交到第三个人手上。
……似乎是个误会。
岑念唰地一下涨红了脸,想。
不过这种时候,她是不会低头认错的。
“这……这也不能完全怪我!”
岑念磕磕巴巴地狡辩,低头拼命转钥匙,把锁链扭得哗哗作响,“谁正常出差跑行程,会带这种让人误会的东西啊!”
这确实不好解释。
江与臣沉默了片刻,决定撒个谎:“有的人自力更生时就是喜欢某种……你又不懂。”
“什么不懂。初中的生理卫生课早就讲过了,这一门我回回拿满分。”
岑念头也不抬的地反驳,“不就是少年人血气方刚,晚上孤枕难眠,然后——”
江与臣及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温热的鼻息微微喷在手心上,带着濡湿感和难以言说的痒意。江与臣的指尖动了动,与岑念睁大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慢慢地把手收了回去。
“……知道你懂。不用挂在嘴上。”
他声音很低。
“……哦。”
风吹得窗帘呼啦作响,窗外大好的晴光争先恐后地涌进这个寂静的房间里。
岑念的心里,后知后觉地有点懊恼。
江与臣态度好不容易回到正常,那种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也终于回归正轨。眼下,怎么就被自己一句话,又搞得气氛不明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