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斜:“……”
另外一人补充:“还有一个实锤,斜哥你是不是每天接送你女朋友上下学,有人拍到了照片,还上传到了校内网。”
陈斜第一反应不是否定“实锤”,而是问:“女朋友?”
那人自知口误:“哦,对,你刚才说了不是女朋友,好吧,女性朋友。”
陈斜欲言又止:“……”
刘循好奇又迷惑得不行:“哥,你对人家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啊?刚才还给人解围呢,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们,兄弟几个也不会打扰人家专心考试啊。”
陈斜眯了眯眼,答非所问:“问你们一个问题。”
“斜哥你问,小弟知无不言。”
陈斜说:“怎么给女生足够的安全感?”
陶听言生日那天在缤纷时光KTV听到的墙角,他心中不可能毫不介怀。小朋友没有安全感,不会轻易交付真心。再加上早上何缈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这些叠在一起,近乎在他心里立了堵墙。
憋闷得慌。
旁人可没法通过一个问题,看透他满腔浓重的心思,只觉得懵。
刘循:“……”
其他人:“……”
刘循小心翼翼:“哥我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深奥。”
其他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刘循:“但比语文题还是要好答一点的。”
陈斜:“比如?”
刘循:“去网上搜搜情感专家的建议。”
陈斜:“……”
其他人:“……”
陈斜把他们勾自己肩、搭自己背的手逐一拍了下来:“我有点事,饭你们自己去吃吧。”他着重拍了下刘循的肩,“美食街有家烤脑花的店,据说不错,你们可以去尝尝。”
刘循不明白:“为什么要吃脑花啊?”他问几个同伴,“你们想吃脑花吗?”
陈斜说:“你需要补补脑子,毕竟还有一天半的考试要应付。”
几个同伴顿时悟了,深有同感地点头:“以形补形很重要。”
刘循:“……”
其实陈斜心情烦躁的原因还有一条,他刚刚碰见了杨天帆。
于他而言,这有如雪上加霜。
打发走了刘循他们几个,他掉头往回走。
离明诚楼还有段距离,就看到何缈和杨天帆一起走了下来,往食堂的方向去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上一次月考考完物理,似乎也是这么个场景,何缈和杨天帆并肩从考场里走了出来,他凑了上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自残显得太智障,他能把自己揍成傻逼。
操。
他虚踹了一脚旁边的树墩子,站在原地,没再往前。
两天的考试转瞬即逝。
虽然同在一个考场,两人却没说上话。明明也没有急赤白脸地吵过架,却莫名其妙玩起了冷战。
考完后的第一天,何缈起床后,心情无端低落,食不知味地吃着早饭,眼睛一直盯着手边的那罐热牛奶。
她捧着腮,对着牛奶闷闷道:“拿你搭台阶够么?不够的话,再添一罐?”
“你说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呢?”何缈对着牛奶罐说上了瘾似的,“以他那臭屁性格,如果他在意成绩这回事儿,平时好赖也会学点儿吧,除了数学也没见他多花过一分心思啊。唔,我那么说他的时候,他不是应该臭不要脸地刀回来么?”
她沉思着叹了口气:“所以我是不是触到他什么敏感点了?”
她在这桌边对着一罐牛奶絮絮叨叨,那头林素梅拎了个菜篮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林素梅见她那番模样,咦了声:“缈缈,碎碎念什么呢?都六点二十了,你平时这会儿不都出门了吗?”
“哦。”何缈把桌上一片吐司塞嘴里,边嚼边抹了把嘴边的碎屑,背上早已收拾好的书包,走到玄关处穿鞋。
刚穿上一只,忽然想起什么,又跳着脚到桌边,把那罐牛奶捎上。
林素梅忽地扭上前:“我跟你一道下去。今天你蕙质兰心的奶奶准备给你炖骨头汤喝,得赶早抢新鲜的。”
“好啊。”
一老一少一起下了楼,刚推开一点单元楼的密码门,何缈就顿住了。
林素梅落后她一步:“怎么了?”
何缈把门彻底推开,用手抵着,让林素梅先出去。
林素梅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坐在自行车上单腿着地的少年,她面上闪过一丝讶然,然后笑着走了过去:“小斜?”
凑近了点。
“还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找我们家缈缈啊?”
何缈稳住脚步的频率,跟在林素梅身后,走得不紧不慢。
祖孙俩前后在陈斜面前停下步子。
何缈听见陈斜说:“是啊奶奶,我来接何缈一起上学。”
“哦,一起上学啊,这……”林素梅打量着他的交通工具,“你就骑这二八车载我们缈缈?”
何缈纠正她:“奶奶,这个是山地车。”
“什么车不重要。”林素梅神色有些复杂,“后头也没个座位。”
她头撇向何缈:“你们这样多久了?”
陈斜在何缈张口之前答道:“一个多月了奶奶。”
林素梅神色莫辨地“啊”了一声,她看看陈斜,又看看何缈,目光就这么来回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停在了何缈脸上:“这种车子奶奶年轻的时候体验过,硌屁股,你这屁股没事吧?女孩子屁股翘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