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袅袅婷婷的美人,明艳的面孔下藏着丝娇弱,体态飘逸间带点风流,是个矛盾的女人。
可再漂亮的女人,此刻清乐都提不起劲来,更何况这还是个麻烦的女人。
清乐指着对方问轮回君,“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轮回君找到红衣女子的那一页,念道,“于清乐,生于崇乐九年,自幼父母双亡,五岁遭叔父卖入青楼,年至十六,命中有一情劫,渡不过则死于非命。”
红衣女子嘤嘤呜呜的哭诉着,“我不活了,太痛苦了,我不想再活了,呜呜呜……”
清乐缓缓的合了下眼,垂放在侧的手紧握成拳,她忽的睁眼瞥向轮回君,“难道我的前生都是这般的…没用吗?”
“嘘!”轮回君看了眼那红衣女子,将清乐拉到了另一个角落,压低着声音道,“你小声点,别把人给刺激了!”
“我还被刺激了呢,你怎么不想想我啊。一个两个的吃饱了没事干是吧,有事没事的就要寻死觅活的,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清乐心中憋屈得很,她怎么也想不通,像她这么韧性的人,前世怎么个个这般娇弱不堪呢?
“那不是没办法嘛,都是大爷来的,忍忍就过了!”轮回君煞费苦心的劝说着。
清乐侧头盯着轮回君,“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我的前世死了,我也要死。”
轮回君一本正经的道,“根据地府轮回效应和历史蝴蝶效应来讲,前世若是在不该死的情况下提前死了……”
“打住打住打住!”清乐连忙喊停,“这话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说法!”
轮回君默默的盖起了本子,商量道,“新说法就是…咱们该工作了。”
轮回君贴心的问道,“进入世界前,你还有什么要问那女子不?”
清乐不耐烦的摆手,“越问越生气,懒得问了,到时候直接读取记忆吧!”
若是可以的话,清乐并不想和前世的自己有任何接触,主要是她们生活的环境不同,很多的思想无法达成共鸣,问多了只会叫她闹心。
轮回君无所谓的点头,“那行,我送你进去于清乐的世界中!”
清乐最后确认一下,“你说过不必拘于宿主的人设的,这话没错吧?”
“是这样的,但是你得让宿主满意,且后续宿主还要回去生活的,你若是偏离得太厉害了,宿主不愿意回去的话,你得替她过完那一世!”
清乐得了答案后心中有数了,“安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任务开始!”
崇国,崇乐二十四年!
莺歌燕舞的大楼里,最右侧的厢房中,一红衣女子正对镜梳妆着。
精致的鹅蛋脸上有着一双眼角上挑的桃花眼,柳叶弯眉下长着张轻薄的红唇。
红纸上唇,竟是人比花娇,貌如牡丹。
“姑娘,状元郎的骑骥贺队已经入城门了,您当真…要去吗?”琉璃面露迟疑。
“去!为何不去?”清乐红衣曳地,转身间衣摆滑动,飘出道唯美的弧度。
清乐勾起嘴角,轻妆红唇的她显得格外的妖艳夺目,芊细的玉手叠于腹前,眸中闪烁着点点光芒,“陈郎高中状元,我怎可不去恭贺一声,毕竟啊……”
幽幽的一声长息,谁也道不明其中蕴含着什么。
琉璃望着姑娘的身影,怜惜而又无奈,世间男儿本薄情,姑娘看不透,所以才会将一番深情尽相负。
可姑娘却忘了,能来欢场的男子,又怎会是个情重之人呢?
“姑娘看看便好,可莫要再冲动了。”琉璃弯腰拖着清乐的衣摆,低声的提醒着。
清乐芊手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高昂的头颅下吐着漫不经心的话,“琉璃放心,姑娘我啊,只是去贺个喜罢了!”
琉璃无奈的叹息着,“但愿吧!”
吹笛呐鼓,锣响爆竹,一路上满满的恭贺人群。
红衣高马走在前头的男子,便是崇乐二十四年的状元郎—陈卓昱。
“吁!”陈卓昱望着眼前红衣锦帛的女子,眉头紧皱。
不待他出言,一侧的护队已呵斥出声,“此乃状元郎队伍,你速速离去!”
清乐俯身一礼,“诸位官爷有礼了,阿乐听闻陈……”
“于姑娘!”陈卓昱截断她未尽之言,冷酷而残忍的道,“今日乃殿三甲游走街道的日子,你…不该来!”
清乐抬眸凝视着对方,眼眶微红,“我只是想来……恭贺陈公子一声,毕竟相识一场,总归要道一声喜的!”
陈卓昱望着面前熟悉的女子,往日里的恩恩爱爱如今却反倒是个不可言说的过往。
若清乐识趣,他倒愿意给对方一笔银子解决,故而陈卓昱警告道, “你的恭贺我收到了,只是于姑娘,你我身份有别,与陈某终非一路,往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不要…来往吗?”清乐眉眼弯弯的扬起,似笑非笑的凝眸,“登高题名日,红裳相许卿,此言可还作数?”
陈卓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高喝道,“欢场之言,钱散人欢,何如在意!”
微风拂起,扬起清乐的红衣霓裳,却也凉了那满腔的热情,“清乐明白了!”
清乐缓缓的俯身行礼,“清乐在此恭贺状元郎,一祝你前程似锦,繁花盛开;二祝你良辰美景,佳人相伴;三祝你万事如意,往尘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