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随江晚梨自己。
她选择去,不仅仅为了学习,顺带调解下她和裴忱的关系。
让她先去外面冷静冷静,等回来之后,没准就有勇气告诉裴忱,她和谢淮余的秘密,就是她喜欢他。
不知他听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总之江晚梨收拾收拾行李就出发了,走之前和裴忱说过,他并没有多言,似乎并不会想她。
老男人可小气了。
陈年老醋能吃很久。
而且一边吃醋一边毫不留情地吃她,吃完渣都不剩。
登机前,江晚梨给裴忱打电话,没打通。
只能发了条短信。
——我走啦,你不要想我哦。
两小时后,裴忱才看到信息。
她去的邻省。
飞机不到两小时。
他回信息的话大概是能收到的,裴忱看着那几个字,并没有回,打算等她电话。
然而等到傍晚,她的电话也没打来。
一直陪在裴忱身边办公的梁秘书不得不出声提醒:“裴总,您要不要给太太回个电话?”
“不需要。”
“她可能在等您电话呢。”
梁秘书工作多年,经验丰富,这种劝和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顺口的事情。
他数了下裴忱看手机的次数,一下午大概有二十多次。
明明很想打电话问候,却又端着架子,说他们闹别扭吧,并没有。
估计是感情出了点小摩擦吧。
在梁秘书的提醒和台阶下,裴忱给江晚梨打了个电话。
“嗯……我在忙。”江晚梨那边的声音听起来略微疲惫,“怎么,有事吗?”
“想确定你平安着落。”
“噢,不好意思,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她那边语气云淡风轻的。
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惦记她一下午。
再多的思念,只是化成简单的话语,裴忱提醒:“记得吃饭,早点睡。”
“嗯,你也是。”
随后便通话结束。
裴忱有些烦躁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随手一扔,闹出不小的动静,梁秘书心想,估计坏事了。
“你说。”裴忱发声,“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会有什么秘密?”
“这个……不应该问我啊,裴总?”
“我不知道才问你的。”
“……”那他也不是二十多岁女孩子,哪知道这种事情。
梁秘书强颜欢笑,“可能关于她日常生活中的烦恼吧。”
这句话,不是不可以理解。
江晚梨有个生活小烦恼,一不小心被谢淮余发现了,以此作为把柄。
只是这个烦恼,为什么不和做老公的讲呢。
江晚梨出差的七天,有三天时间,裴忱在想这个秘密。
还有三天时间,他在想她。
眼见人即将从邻省回来,江晚梨又突然发信息表示可能要再延迟几天。
收到消息的裴忱,正在零度。
周身烟酒热闹,他浑然没有兴致。
扯了扯领带,想要出去缓口气,被旁边的陈峥叫住:“哥,去哪儿?”
“抽烟,去吗?”
“咋了,脸色这么差?”陈峥精明得跟猴似的,“要不给陆镜给你看看?不会肾虚吧。”
作为医生,陆镜的作息很有规律,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次数并不多,这时端着一杯酒,笑着打趣:“我看是相思病,我可治不了。”
这下好了,烟不想抽了,揍他们更能舒缓心情。
“今天天不好,心情确实容易受到影响。”陈峥有模有样地安抚,“估计要下雨了。”
靠近窗口的女生说:“已经下了。”
“已经下了啊?”陈峥说着便拨开人群过去,眼睛一瞧,“还真的下了,这天,真要冻死人。”
“还打雷呢。”那女生又说。
听说打雷,裴忱原本不感兴趣的目光随之投落。
周围大家都在嗨皮,即使外面电闪雷鸣也没人会注意到。
“怎么了?”陈峥回身过来,“外面天不好,你的脸色也跟着变差了?”
比刚才更差。
看着也不像是和家里的小娇妻吵架了。
“没什么。”裴忱随便挑个地方坐下来,一杯冰水下去喉咙,试着让情绪冷静冷静。
来这里的人不是没有玩手机的,但裴忱很少会在黑暗中用手机反的光照在自己的脸上,此时却神情严肃认真地握着手机。
“他今天就是不太对劲。”陈峥说。
谢淮余长腿大咧咧地横在大理石台上,一边刷着社交软件动态,一边喝酒说着风凉话,“不对劲才对了,天天都对劲,那是正常人吗?”
“也是啊。”陈峥笑,“结婚之前天天都跟冰木头似的,每天的表情都能保持一致。”
“人家现在是个已婚人士,不得操劳操劳老婆的事情。”谢淮余慢悠悠嘲讽,“对吧,姓裴的。”
裴忱仿佛没有听见,眼睛冷冷盯着屏幕上的天气预报。
邻省明日,多云,雷阵雨。
他眉宇瞬间拧起。
“哟,说几句还不高兴了。”谢淮余看他这样,越说越带劲,“小气吧啦的,别告诉我,你和你老婆还因为我上次的事情而闹不愉快吧,那我可真是罪过。”
“我们的事情,你有什么好罪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