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总是担心她会不会饿着,就连吃饭的过程也在看着她。
那老父亲一般的眼神让江晚梨想起自己刚才看可乐吃饼干也是这个神态,看别人吃远远要比自己吃的要香似的。
这就让江晚梨想起来,他们在刚结婚的时候他就习惯性这样看她,起初是她太害羞没敢注意,后来发现只要自己一抬头,总是会对上男人的视线,而这个时候他会让她多吃点。
江晚梨的失神被对面的裴忱注意到,淡淡问:“你在想什么?”
“啊?”她回神,“没什么。”
“是在想。”他慢条斯理地问:“今天的衣服该怎么穿吗?”
“……”
当然不可能。
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江晚梨。
虽然她要穿明茶送的那件新婚礼物,但是她并不是要按照常规的方法穿。
她真是个小天才。
想到这里,江晚梨笑容藏不住,神神秘秘,“你猜。”
裴忱自然是猜不到的,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不好猜,而她从原先的不情不愿突然变得释怀,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晚上八点。
江晚梨在衣帽间晃晃悠悠地转着。
之前工作太忙都没注意到衣帽间竟然这么多衣服包包,不是她自己买的,都是订货后送到家里来的。
而且牌子都是她以往常用的。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还挺细心的,连她喜欢的品牌和尺码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随后又想,哦,每天晚上都摸的话,就算是傻子也能摸清楚吧。
衣帽间琳琅满目,细心的话会发现,虽然颜色种类不一,但是有很多粉色的。
其中一半都是粉色的衣裙。
江晚梨喜欢粉色,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长大后的女孩子更偏爱简单成熟大方一点的颜色。
她没多想,最终在一群睡衣裙里面,选择一套白色的连体绒绒睡衣裤。
这身睡衣裤是从家里带来的,因为是普通的牌子,再加上是私人用品,所以没被抢走,她在家的时候很喜欢穿。
只是吧,现在天气虽然入了秋冬的步伐,但是家里恒温,她要是穿这个再盖上被子睡觉的话会不会太热了。
外面这时传来进门的动静。
江晚梨一紧张,顾不了那么多了,管它热不热呢,能完全地帮她度过尴尬期那就是好衣服了,她试图三下两下把那套不堪入目的蕾丝套在身上,然而出乎她所料。
这玩意太脆弱了。
手忙脚乱之中竟然被她扯坏了。
“我天啊。”
她忍不住惊呼。
外面的男人闻声过来,询问道:“怎么了梨梨?”
“没。”她立马回答,“我没事,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摔着了吗?”
“没有。”她否认,“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刚才不小心把蕾丝扯坏了。”
“是吗。”
“我对着太阳月亮星星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江晚梨有些欲哭无泪,“我穿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东西这么脆弱,随随便便一扯就坏了。”
裴忱倒没有怀疑她话里的真假性,“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
“本来就是情趣的。”他说,“坏几个洞也没关系。”
“……”
明明他一本正经地陈述,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没安好心,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还好江晚梨事先有准备,不管坏多少都没关系,因为她外面还有一层毛茸茸的连体睡衣。
在衣帽间捣鼓一会儿之后,江晚梨拧门,探出一个脑袋,“我好了。”
裴忱站在不远处,指间握着红酒杯,本来是洗浴时间,但是为了第一时间看小妻子给的惊喜,所以在这里耐心地等着。
当视野里出现一片毛茸茸之后,他先是一怔,“梨梨?”
江晚梨里面套着蕾丝,外面套着毛茸茸,有理有据地为自己辩护,“我穿在里面了。”
“所以呢?”
“所以我是穿了啊。”她理直气壮,凑到他跟前,“你看里面。”
穿了,但没完全穿。
这个小心机手段太低劣了,裴忱抿唇淡笑,拿她没什么办法。
他不说话,让江晚梨有点慌。
她承认是自己耍赖了,违背信义,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但是那个蕾丝实在让她穿不出手。
然而过了会裴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打量之后说道:“我们梨梨,穿什么都性感。”
“……”
说完他便去洗浴了,留下江晚梨怀疑人生。
确定不是在嘲讽她吗。
这么可爱的连体睡衣,居然说是性感。
她郁闷地在床侧坐了会,等到他出来,小脸的沮丧依然显而易见地可以看出来。
她的内心很纠结。
然而裴忱并没有看出她的想法,如同以前一样先关了灯,然后来到她的跟前,他头发上的水珠还没有完全地擦拭干净,些许的水滴沿着侧脸垂落,滑过分明的下颚角,喉结微微滚动,“梨梨?”
他叫“梨梨”的嗓音格外好听。
江晚梨懵懵地回看,入目的是男人肌理明晰的胸膛和腹肌,以前虽然看过但并没胆量细看,现在她的目光好长时间没移开,满脑子想的都是,原来这么真材实料,怪不得每次都压得人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