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总,你放心,今晚的消费我一分钱也不会少的。”
季凌寒露出满意之色,“那行,赶紧把账结了吧,不然我手底下的兄弟们怕是又要误会了。”
钱宇知道季凌寒的意思,慌忙掏出卡,季凌寒身后的大堂经理上前接过钱宇的卡,拿着去结账。
季凌寒看了看钱宇打着石膏的手臂,故作惋惜叹气。
“唉,我说钱少你也真是的,伤成这样就好好在家养伤呗,非要来照顾我的生意,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话到此处,季凌寒话锋一转,“这样吧,看在钱少这么照顾我家生意的份上,我请钱少和钱少的朋友们到会所最豪华的大包间里坐一坐。”
钱宇惊慌摇头。
“不、不用……”
没给钱宇拒绝的机会,保安连拉带拖地把钱宇拽着走了,和钱宇一起出来的那几个人惊恐不已,主动跟着走,其他几个保安进了钱宇订的间包厢,把里面的人都‘请了’出来,而后留两个人一直守在包厢门口,不让人靠近。
齐冽抱着江曼往外走,江曼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只知道她现在被齐冽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这一刻,他的心跳声莫名让她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这个男人帮了她几次,每一次都是雪中送炭,很及时。
只见过几次,她竟然觉得这个男人可靠。
江曼幽幽睁眼,眼神迷离,怔怔看着男人的脸,紧抿着唇,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她浑身酸软无力,难受得厉害,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齐冽……”
齐冽脚步为停,微微低头看她,眼中的担忧隐藏不住。
“别怕,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大概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江曼放下戒备,靠在他怀里,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江曼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病房里很敞亮,她的意识渐渐清明,隐约听到有轻微的呼噜声。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偏头,入眼的是一蓬大波浪卷的头发,这是她熟悉的发色,头发在室内是黑色,日光下泛紫。
方栩栩的头发是她陪着去做的,好像是一个多月前还是两个月了,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没过几天方栩栩就因为和江裴吵架,说要出国游散心。
这个说要环游世界的女孩子现在却守在她病床前,江曼有点疑惑,更多的是感动。
她记得昨晚送她来医院的人是齐冽。
“栩栩……”
脸朝下趴在床边的方栩栩因为呼吸受阻发出呼噜声,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江曼轻声唤了一声,没唤醒,就试图动了动脚,能动了。
昨晚那种全身乏力的感觉也减轻了大半。
果然,她一动,方栩栩猛然惊醒过来,一下子直起身,但意识没回笼,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栩栩,你怎么来了?”
江曼看她迷糊的样子有些好笑,从初中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这么多年过去,身边的朋友形形色色,来来去去,只有方栩栩一点都没变。
白嫩的脸大概是压在手腕上,方栩栩手腕上带着一块腕表,脸都压出痕迹了。
方栩栩腕上的表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江裴送给她的,这么多年过去,她舍不得换,修了好几次,维修的钱都快能买一块新的了。
方栩栩反应慢半拍,回过神来后欢喜不已,扑上去抱江曼。
“慢慢,你可算是醒了!”
别看方姑娘脸小体态小,这分贝可不小,这一声吼震得江曼耳朵嗡嗡响。
江曼无奈又好笑,“我现在是病号,你那么重,想压死我啊你。”
她话音落下,方栩栩就没好气地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就是发点烧而已……而且我哪里重了,我可是瘦了好几斤的!”
江曼顺着她的意,微笑说:“仔细一看,你好像真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方栩栩看她脸色苍白,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我一大早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却是个男人接的电话,我还以为你手机被偷了呢,听他说你人在医院,我都快吓死了,连家都没回就直奔医院来了。”
江曼失笑,打趣道:“我们方女侠的梦想可是环游世界泡遍全世界的美男,胆子这么小怎么行。”
看她还有心情说笑,方栩栩稍微安心了些。
说到男人,方栩栩看江曼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你们家出了这么多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江裴哥的事……”
江曼笑了笑,开玩笑说:“不是你说的要和我绝交吗?”
方栩栩气得鼓起脸,轻哼道:“我那不是说的气话嘛,还不是江裴那傻子把我气成那样的,我早就说过杨沛宜那个女人心机深,他不信,现在好了,为了那女人,他把自己都折腾到局子里去了,还有钱宇那个王八蛋,把他大卸八块都难解恨。”
提起江裴,江曼恢复正色。
“你都知道了。”
方栩栩愤愤道:“要不是前天晚上和我妈通电话她说漏了嘴,你们都打算瞒着我呢,连你也把我当外人是不是?”
江曼无奈告饶:“我错了,方女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这么多年的朋友,江曼太了解方栩栩了,脾气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但其实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