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来被她的动作惊住,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应该把手移开,可是那个掌心的温暖又让他舍不得,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啊,都不记得是哪天开始的了……”
苏慕言这才发现宋时来似乎很怕冷,才刚立冬,自己还是薄毛衣在身,他就已经是薄羽绒服加毛衣了。
她不由得摇头,“你冬天容易感冒吧?”
“对呀,”宋时来奇怪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样子,阳气不足啊……”苏慕言准备给他掉书袋子解释一番。
结果宋时来立刻道:“不要解释,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慕言一哽,没好气的收回手缩进口袋里,“既然知道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小心短寿!”
说完这句话她就自顾自的钻进了车子里,“砰”的关紧了车门,徒留宋时来在外面发愣,好一会儿他才摸着鼻子小声嘟囔着喊了一句:“这车是我的!怎么搞得好像是你的一样!”
末了,他才又想起汽车隔音功能相当不错,她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根本就没必要放低声音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虽然才下午四点多的光景,但冬日里天黑得早,光线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苏慕言侧着头靠在车窗上看外面闪过的路人和景物,一句话也没有说,宋时来在等红灯的间隙转头打量她一下,觉得这样安静的苏慕言和刚才那个给他脸色看的姑娘完全是两个人嘛!
路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
曾经几个人一起看过电影的小影院,一起打过牙祭的小饭馆,那家很好吃的糖水铺子也还在,那个时候她总是喜欢他家的西米露芋圆和红豆沙,夏天是冰镇的,冬天是温热的……
路边的树还是那些高大茂盛的榕树,长长的须垂下来,有经过的小孩顽皮的去扯一扯拉一拉,路边还有被灰尘蒙的失了鲜亮颜色的消防栓。
她还记得起一次同班聚会的晚上,大家一起回来的时候有个男生迎面迎面撞上一个消防栓,后面的人都哈哈大笑,走在前面的人也闻声回过头来笑话他。
隔了这几年,她已经记不起那个人是谁了,只模糊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那些笑声和欢乐她却还记得十分清楚。
突然间,她“啊!”了一声,宋时来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忙拉下手刹减慢车速,“怎么了?”
苏慕言指着路边一栋建筑,问他:“这里、以前是这样的?”
宋时来顺着她的手指往外看,琢磨了一下,才回答她:“哦……原来那个惠民商店?”
苏慕言点点头,“它去哪儿啦?早两三年不是还在的?”
“去年拆了,改了个酒店。”宋时来提高了车速很快就到了S大的正门,出示过通行证后,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和她说话,“你毕业几年回来了几次?”
“一次……”苏慕言有点不好意思,除了毕业头一年回来过一次外,今天这次这是她第二次回到S大。
宋时来颇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贺知非在这里读书,你竟然没来找过他?”
苏慕言摇摇头,老实的道:“离家有点远,平时假日只想着休息就好,贺知非周末时不时会回去,我不需要特地来学校看他。”
宋时来也是摇摇头,“学校早就和我们读书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他和苏慕言前后脚进入S大,等苏慕言毕业时,宋时来已经离开了四年有余,到如今苏慕言也离开了四年,前后八九年的时间,的确足够一个学校改变一些东西。
苏慕言很快就在宋时来的指点下发现了和记忆里不同的景物。
人工湖边上多了几座凉亭,图书馆门前多了一尊鲁迅先生的半身塑像,原来上课的教B后面多了一栋“行知楼”……
大概都是这两三年间陆陆续续添置的吧。
宋时来在S大几近两年的时间,对这些变化已经习以为常,但此时,和苏慕言谈论起他们记忆里那个大学校园,竟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像离得很远,但明明才离开不到十年的光景。
那时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天天都是课满都有考试,而现在,却嫌弃时间过得太快,即便日日忙碌到半夜像个不停转的陀螺。
苏慕言感叹道:“真是几年不见,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不过还好感觉没变。”
“那个也没变。”宋时来指着办公楼前的大片绿地中放着的那块校训石让她看。
她忍俊不禁的看他,“是是是!宋老师说的没错!”
“你怎么又喊老师!”接着摇摇头,状似十分无奈,“现在的孩子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
苏慕言一囧,随即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他,你不乐意我喊你老师,那你倒是不要说后面那句什么朽木啊!
他们沿着办公楼往前走去体育馆,一路上遇见两位宋时来相熟的老教授和几个他的学生,大概是贺知非的同学,看见他们都无一例外会询问起苏慕言来。
苏慕言对待那两位老教授,不说毕恭毕敬,却也称得上是有礼有节的称对方为“老师”,对几个喊宋时来做“宋老师”的学生则是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至于其他的话,她一概闭口不言,只留给宋时来去说。
两位老教授毕竟年长,习惯于关心年轻人的家庭生活,打量了苏慕言一番,“好好好,小姑娘在哪里工作,还是在继续念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