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东似乎一直有观察这边的动静,闻言直接送到吕逸眼皮子底下一杯茶,“我说吕逸,喝点茶,醒醒酒。”
吕逸瞥过去一个不善的眼神,“滚蛋,老子才不会喝多。老子酒量好着呢。”
其实冉月结婚,也的确是知之者甚少。当时是听从秦时的意见,他们婚礼是一切从简的。邀请的,也都是关系近的朋友和同事。
冉月上学期间的同学,也就邀请了那么几个要好的。她范围内的同学,是大学期间结交的朋友,包括自己班级的,还有别的系的。
所以分到自己的班级来说,也就只邀请了钟燕和刘纯真同学两位。
工作了,大家都那么忙,女生又少,大部分跟男生有壁,所以不可能随口给哪个男生说班里冉月已经结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暗示这个男生什么。如果女生多了,说不定冉月消息会大范围已经传开。
而现在,就算有人知道,也是肯定算不上多。
眼下吕逸,明显就是其中一个。
而这次聚餐,刘纯真没来,钟燕此刻又快乐的不行,飞的满场子的转悠,像只花蝴蝶,到处采蜜。
管理行业做了这么些年的冉月,突然此刻,就有了点社恐。
如果直接回他,我结婚了。说不定会当场迎来一声讥笑,还没毕业就结婚,谎话似乎都不是这么说的。至少要有点信服力。大学三年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仿若众所周知似的眼光高于顶,说结婚就结婚了,的确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一直那么挂着,怎么一毕业,就能放飞自我了?
冉月这次笑了笑,对上人的目光,“谢谢关心。”她应该也没有必须告知的义务。
吕逸音调上扬,哼哼笑了两声。
很快这边的小插曲便被另一侧的热闹所覆盖,有男生多半是喝多了,摔了一瓶酒。伤到了旁边坐的一位女生,胳膊被划伤了一道口子,流了血。冉月也终于有了冠冕堂皇、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坦然不在乎的理由起身离开这里,走向了受伤女生那里。
口子看上去不算深,但是避免感染,需要简单的包扎一下。
受伤的女生抱着手臂,抬着看。冉月凑过去,刚巧包包里有几个创可贴,是前两天雪球弄碎了一个花瓶,秦时收拾时,手被其中一片碎玻璃片划伤的时候出去买的,没用完,顺手塞进了这里,此刻刚巧能用上。
“别动,我来给你简单消消毒。”
“谢谢你啊冉月,”女生虽然跟冉月不是一个寝室,但是毕竟是同班同学,比起旁人肯定算得上熟悉,“我可真倒霉,好好的一个同学聚会,我还挂了彩。”
冉月笑笑,打趣儿,“没事,明天结业考试,你肯定能考好,鸿运当头。”接着手下用纸巾湿了点旁边的白酒,“你忍忍,用这个暂且将就简单清理一下。”说着往伤口上擦了擦,疼的女生倒吸一口凉气。
女生咬了咬牙,艰难的挤出来几个字,“希望能借你吉言。”
这时候钟燕也从另一边跑了过来,“这边怎么了月月,叫那么大声,我还以为是你受伤了。”
冉月无语的将人看了一眼,旁边受伤女生笑了笑,“是我叫的。”
“没办法,我这人从小就怕疼。这么深个口子,把我吓得。”
周边有男生围上来关心:
“问题大吗?要不要去医院?”
“就是,口子深的话还是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小王个混蛋,等他酒醒了我帮你报仇。”
“就是,该打。”
“......”
“没事没事,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疼了。口子也不算深,冉月说她带了创可贴,我贴那个就行。”女生客气的寒暄,虽然心里不痛快,可这么多的人,装也要装的大度一点才是。毕竟都是同学。
“怎么弄的?”钟燕也蹲下身,盯着伤口看,此刻还浸着血。口子还不止一条。
“那个,”女生冲旁边喝的已经三五不着六,被架到一边醒酒的男生努了努嘴,“酒品不好。喝多了,跟他们说着话说着话就突然抓起一个酒瓶子摔在了桌子上。他拿着瓶子一甩手,摔碎的酒瓶子破口那边,就沿着我这胳膊划过来了。也怪我当时没注意太多,躲得及时点兴许就不会被伤到了。”
“靠!”钟燕鄙夷的往那边看了一眼,“酒品不好就不该喝的呀,这么多人,还就他喝的一滩烂泥似的。没品!”
“算了,”女生没打算给人计较,“可能也是因为高兴,没控制住。”
钟燕讪讪道:“操!你还挺善解人意,这幸亏刮到的不是脸,如果是脸,一定不能原谅了。”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
冉月这边帮人消了消毒,从包包里掏出来几片创可贴。
钟燕看见了哟呵了一声,“月月你这成天装备挺齐全的,怎么还记得随身带着这个?”
“前两天秦时受了伤,我买来随手放进来的,没想到刚好能够用上。”
“哦,”钟燕尾音上扬,“原来是这样。”
一句话听上去阴阳怪气的。
惹得冉月将人白了一眼。
冉月几片创可贴刚好用完,蹲了有一会儿的身子猛地站起来,还有点晕。其实她今晚并没吃多少东西。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喝水了。
“谢谢你啊冉月。”受伤女生客气的道谢,“不然我还真得找人陪我出去找个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