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回府后参加去逛灯街,她果然差点被人给劫持了。直到现在,郑文也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某种说不出的缘由,或者那就是一场预言梦。毕竟在她身上发生的一些事用她目前所知道的科学也解释不了,她上次受伤后伤口快速愈合这件事她可没忘记。
郑文躺在床上,双眼盯着上面的床帘,似乎在一瞬间隔着重重夜色她能看见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和这个王朝不可知的命运轨迹。
一夜未眠,第二日天刚一明郑文就睁开了眼睛,眼中毫无早晨清醒后的迷茫,十分清亮。
她侧了侧头,听见院落中有了声音,应该是早起的仆隶在整理昨日的行装,这个时间点雎也还没起来,郑文找了衣服穿上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堆着一些箱笼还有青铜器具,正在收拾东西的奴仆们看见郑文还有些惊讶,之后才连忙行礼,郑文只围着院子里一步步慢走起来,每当这时她的心底都是安静的,什么都不用想,她喜欢这种安宁的感觉。
雎起床后进到内室就看见床榻上并无人,出了门就看见院子里穿着一件单衣围绕着院子慢走的郑文,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回去吩咐过来伺候的表了和阿苓去准备朝食和洗漱用具。
郑文在围绕院子里走了几圈后,觉得脑海中各种思绪平复下来后才返回了内室。 雎正在整理昨日带过去的一些器具,有些东西是不常用的,清洗一下晒干后要收入箱笼中,还有一些平日惯用的也要擦拭一番。
“女公子怎么今日起这么早?”平日里可是起床颇为困难的,都要她去叫上好几遍。
郑文用温热的湿巾擦了擦脸:“有些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觉得闷,就出去走了几圈。”
阿苓端来了朝食,托盘上放着一碗白色的浆饮,应该是新鲜的羊乳,这东西郑文贼不爱喝,有股子祛除不掉的腥臭味,她每次喝都要作呕,可雎觉得这东西对她身体好,进入春日后府上也养了几头母羊,每日都有些奶,雎每天都要看着她喝一碗。
“女公子,今日刚好蒸了你爱吃的蛋羹,过来尝一尝吧。”
第27章 夜半马蹄声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那场梦的关系,接连数天,郑文都有点神思不属,有时候经常做着一件事情就发起了呆,也没有想什么,就是提不起来精神,感觉自己有点难以集中注意力。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上面只写了几个字的竹简,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一旁的阿苓抬眼看着她:“女公子昨晚又没睡好?”
郑文唔了声。
阿苓放下手中的细长棍,一只手抹平了沙土上的字迹,有些担忧:“女公子,那要不要去请疾医来看一下,你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今天早上她起的比往常早一些,天还是蒙蒙亮的程度,天空上还有肉眼可见的星星,院子里的粗使奴仆们都还没醒,甚至空气中还带着丝春日惯有的寒意,结果她刚一推开房门就发现郑文披着一件衣服在院子里慢走,神色平淡,明显在想着什么事情。
这已经是郑文这样的第四天了。
雎都有些担忧起来,怕女公子又是邪气入体,自从上次一病后雎极怕郑文生病,平日里看护极严,有时候她训练时雎也要去看她好几回。
郑文拒绝了阿苓的提议,没到不得已的时刻她不想与这个时代的医生再有任何接触,而且她也怕自己身体上的异常被别人发现,所以并没有支持阿苓的说法,只轻声说了一句自己没事。她其实倒是觉得还好,就是每当她夜晚要熟睡时都无法彻底入眠,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悬在她的头顶,似乎只要睡着就会又是一场噩梦。
那种滋味不好受,她不想再感觉到第二次。于是怎么也无法熟睡下去,人体本来就有应激反应,极端的神经紧绷之下她的身体出现应激反应,自动保护本能启动,于是导致她神经紧绷的噩梦就成了□□,让她无法进入深层睡眠,一点小的动静都会惊醒她,她明白这主要是她自己的关系,疾医来了也没办法,来了估计顶多开点安神药给点安神香。
但极致的危机感盘桓在心头,让郑文不得不做一些事情来缓解心头的不安。
她的母亲屈夫人带过来的嫁妆不少都是金饰,这个年代的锻炼手艺已经极高,金子可以被打造成薄如蝉翼的金箔,还有郑勷也送过来不少的金饰,不过大多都是各式的金笄与镂空的环状配饰,郑文这些天让雎整理出来后交给府院的铁匠把大半部分融成了金箔,然后就让雎和表了还有阿苓把这些金箔缝进了她平常常穿的几件衣裙的夹层之中,还有一些都打造成金钏和小金珠子,便于携带。
除此之外,她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花在了练武场,家中的家塾她都告假数次,因为这段时间郑勷在内宫值班,也管不到她,在以前可能家中的卫夫人还会找她的茬,现在的话家中是蔡夫人管家,基本上她让雎到那边说一声她身体不好这几天在内室修养对方就不会管她了,应该是原主积威于久,导致她好几天没去学堂家属中的那位陶先生也没有去找蔡夫人说这件事,倒省了她一顿功夫。
“吁”一声,郑文拉住了缰绳,右腿向前一扫半坐在马背上,在一旁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然后直接利落地跳了下来,现在还没有马镫这个东西,因此驾驭马匹也格外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