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流氓地痞专挑家里没有男人的人家欺负。”何巧认真地道。
“我可以请些会武功的护卫。”温温完全没觉得这是个问题,“再说,在木城,谁敢欺负我?不怕你们城主治他个骚扰良民的罪名吗?”
寒赢在听说她已经置办了宅子后瞬间冷下来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温度。
至少还没完全忘了他。
何巧心口一滞,醒悟过来。
凭温温如今在木城的名气,还有哪个不开眼地去欺负她,敬她都来不及!
何笑也笑了起来:“我忘记了,如今谁还会去欺负你呀?”
寒月楼离司徒署不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在佟掌柜的热情招待下上了三楼雅间,温温交代佟掌柜,若是有个姓祖的公子来找她,记得带上三楼来。
佟掌柜一愣,悄悄瞄了寒赢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是第二次一起来寒月楼吃饭了,再加上这一段时间一起办公以来,熟稔了不少,因此气氛很快便热络起来。
在这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寒赢面无表情,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不一会,祖尹也来了。
温温站起来,向大家介绍:“这是我朋友祖尹,以后也是我的邻居。”
祖尹温润如玉地对大家拱拱手:“祖某系金城人士,因为生意经常来往于木城与金城,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笑着客套了一番,何笑则悄悄地涨红了脸。
怪不得她方才想坐在温姐姐身旁,温姐姐不同意,安排她坐在了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原来是他会来。
何笑含羞地望了温温一眼,温温对她使了个眼色:加油。
何笑感觉脸越发烫了。
李志向坐在何笑对面,看到何笑满脸通红,关切地问:“何四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本来大家还没注意到何笑的异常,他这么一问,大家的视线便都聚焦在何笑脸上。
何笑羞恼,急中生智道:“没事,就是方才有些口渴,贪杯了。”
“噢,那你少喝些。”李志向相信了她。
温温暗暗摇头。
难怪他才学出众,开的私塾却一直都招不到几个学生。
何笑本已因为坐在祖尹身旁羞得不太敢张嘴,被李志向这么一打岔,更不敢说话,竟一改平时活泼爱笑的风格,变得娴静起来。
温温有些恨铁不成钢,端起茶杯对何笑道:“七夕那日放你鸽子,还未曾向你道歉,姐姐今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温姐姐你这是折煞我了。”何笑有些忙乱地端起酒杯,遥遥回敬温温,“你是做正经事,我就是去玩耍,哪里好让你耽误正事来陪我玩?”
温温挤挤眼,别有所指地道:“你还帮我照顾春树了呀,春树都告诉我了。”
温温的话让何笑想起七夕怼柳依眉的经过,笑了起来:“就是觉得人多比较热闹。”
“可惜我没见着。”温温一脸惋惜。
看柳依眉吃瘪,一定很好玩。
何笑也学温温方才的模样对她挑挑眉:“以后会有机会的。”
我见她一次怼一次。
温温重新斟满茶杯:“姐姐再敬你一杯。”
何笑笑着与她遥碰了杯,一口喝干杯中的果酒。
与温温谈了她们两人才知道的小秘密,又接连两杯酒下肚,何笑终于放松了些,逐渐羞答答地与祖尹聊起天来。
饭后,寒母跟前来接她的寒父一同坐马车走来。
温温望了望因喝酒脸色有些酡红的寒赢,嘱咐道:“你也坐马车回去吧,别骑马了。”
寒母坐过来的那辆马车还在,温温让寒赢上去。
寒赢依言上了马车,温温想了想,吩咐老刘跟在后边,也上了车。
“我想过两天就搬出去,春树说想跟我走,我能买下她的卖身契吗?”
寒赢原本冷清的面庞愈发冷,嘴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
温温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以为他是在担心寒母不同意,又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找伯母讨论这件事?”
“你就这么急着搬出去?”
温温垂下眼眸,顺了顺牛牛的后背,有些感怀:“在这陌生的世界拥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我是很迫不及待。”
寒赢从听闻她没与他商量就直接买下宅子后,一直憋着的那股气突然泄了。
习惯了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每次她流露出或感伤或难过的神情,都让他觉得特别心疼。
寒赢微微叹了叹气:“春树夏草都跟你过去吧,重影也一起,母亲那里我去说。”
“重影的卖身契,我可能买不起。”温温为难地道,“我今天买房子,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还有一半没给。”
虽然是缺一个会武功的护卫,但是像重影这么好的护卫,卖身契应该不便宜吧。
寒赢感觉方才消失的怒气又回来了些,深呼吸了几下,勉强压了下去:“以后有钱了再给,或者直接从鲜花饼、酱油的款里扣。”
温温连忙点点头,喜道:“谢谢。”
“不用谢。”
寒赢撇开脸,生怕自己又因为她这一句谢谢而邪火丛生。
还是把他当外人,心里真不是滋味!
但是不能生气,把她凶难过了自己又心疼!
还有件事,温温觉得她也得跟寒赢说一下:“我想让祖尹把鲜花饼运到金城去卖,还有酱油,已经跟他谈妥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