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时候打嗝,影响哭的发挥,苗苗渐渐收了情绪。
屠安心疼的不行,捧着她的脸,
“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吗?”
苗苗红着眼,抖着唇,心里挣扎,挣扎着要不要此时开口。
他瞒着她,就是不想让她发觉,不想让她知道。
她很想问,他这情况是何时开始的。
她很想问,他听不见,一片寂静的世界里,他一个人害不害怕?
其实,这本来只是她的一个猜测,没想到他真的听不见。
今日,他从外面回来,她寻着开门的声音出来。
她倚门站着,他没有发觉。
她都能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而她开门的声音他却没有发觉,她再次疑心。
饭桌上,她存了试探的心,与他说话的时候其实未发出一丝声音,只动了唇,他却能正常与她交流,她便明白她今日的猜测没有错。
一时间她难受心疼担心,却极力的忍着,可她实在忍的难受,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再听见他说话终归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担心她,一次次的问她怎么了,瞧着她心疼的眼神,苗苗不忍戳破他极力隐瞒的事让他难受。
她用哭的声哑了的嗓子,低低道:
“你对我太好了,除了婆婆,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就是突然有些感触,一时没忍住。”
辨出她的话,屠安捧着她的脸,喟叹一声。
“我以为你怎么了。”他提着一颗心,不仅担心心疼她,还有一丝不安,唯恐她哭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
“你是我的妻,要陪我走一辈子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苗苗颤着微湿的睫毛,确认般的问道: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屠安指腹抹去她脸上残留的泪,郑重的点头。“会!”
若是往日听见他的肯定,苗苗定会欢喜不已,只是,现在他的肯定让苗苗难受。
她不笨的,成亲以来的种种,他对她那么好,处处为她着想,今日之前她是相信他想和她一辈子的。
只是夫妻之间,他们的最后一步始终没有完成。
他或是为了她身体怜惜她,或是为了他听不见为她留后路,苗苗偏重是后者。
因为,她能确定他这情况不是成亲以后出现的。
苗苗抿着唇,小声问。
“若是有一天……有一天你变了卦怎么办?”
变卦?屠安想着他的耳疾。如果可以,他定不会变卦,他巴不得她一辈子陪伴着他。
只那微末的希望,他赌不起,他道:
“若真有那一天,你便弃了我,让我孤独一辈子?”
苗苗收起的泪又蓄了起来,她小声抽泣,却语气坚定。
“不要,我舍不得你孤独,若是有一天你……我是不会离开的,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会一直赖着你。”
屠安满眼柔情,心里很开心,忍不住在她额头映下一吻。“傻姑娘……”
苗苗双手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仰着头,待他低头瞧她的时候,苗苗方再次坚定道:
“我说的是真的,除非我不在了,不然我会一直赖着你。”
屠安手从上滑至肩,再往下,紧紧缚着她的腰,眼神由感动转为复杂。
若真有那日,他既希望她说的那般赖着他,又希望她放得下……
下午的时候,屠安在屋里准备明日要出门用的东西,苗苗坐在他对面低着头,挑了块大一点的一块桃色软质地的布绣花。
她低着头,耳尖泛着红,时不时的抬眼看认真绑东西的男人。
屠安怕苗苗与他说话,余光一直撇着她。
瞧见她时不时的看她,耳尖那可疑的红,惹得他好奇。
“怎么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惹得苗苗手下一个机灵,针扎到了指尖,引的她皱起了眉,手猛地一缩。
屠安丢开手里的东西,快速拉过她的手。
那指尖已然冒出了血珠,指头都红了。
被针扎到只是刚开始疼一下,过后其实不怎么疼。
可握着她指尖的男人,满眼心疼,苗苗张了张嘴,想说不打紧,安慰一下他。
哪成想,在她注目中,他竟直接把她的手指吮进了他的嘴里。
那唇上传来的滚烫,苗苗不仅耳尖,整张脸都泛起了红。
待到屠安觉出那指尖没有出.血的时候,他的唇松开她的手,抬眸,瞧见了她这幅模样。
大手还握着她的,他低声问。
“还疼吗?”
苗苗红着脸摇了摇头。
“不疼。”
屠安又问。
“脸怎么这么红?”
还不是他做了亲昵的动作,苗苗垂眸,手下还抽了抽。
“屋子里太闷了。”
这理由,屠安可不信,他松开她的手,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是吗?不是偷偷瞧我,羞的?”刚才那泛红的耳尖,他可没瞧错。
这话说到了点上,苗苗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的。
“才……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