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你这疤是怎么来的?”
这疤……屠安神色一顿,
“那只是一次意外。”那只是他一个人孤单太久想念亲人,一时有了松懈感,打算这辈子听天由命,可他也只有那一次,过后,他再没有那样的心。
他这一顿苗苗没错过,心头暗道一句果然,他的耳朵应该是因为这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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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担心屠安,他一出门她就担心,一担心就心神不宁,一心神不宁身子就有些怪怪的不舒坦。
第二天一早,他又要出门。
苗苗吃过早饭就缩进了被窝里。
屠安觉得奇怪,头一日苗娘还送他出门,回来还再次提及不想他进山。
今日却没要送他的意思,也没和他说上什么话,屠安觉得不对劲。
把东西放在屋外,进屋却瞧见她躺在床.上眉头紧蹙。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弯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触手一片冰凉,她竟在冒冷汗。
“苗娘,你怎么了?”他声音急切,满是担忧。
苗苗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有气无力的开口。
“屠大哥……我肚子疼。”
早起的时候也只是一点点不舒服,她只以为是心神不宁所致。
可用过早饭,肚子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难受极了。
屠安掀开被子,伸手附上她的肚子。
却在下一瞬蹙眉,视线往下移,瞧见了一抹红,伴随着血腥味传入鼻子里。
他面色骤然一白,猛地起身往外走,苗苗想唤他都来不及。
村医很快就被屠安叫了过来,没多久屠安匆匆跑去找赵婶子,领着赵婶子去瞧苗娘。
苗苗没想到,时隔半年,成亲没多久,她的月信再次来了。
屠安站在门外,屋内苗苗躺在床.上,赵婶子在和她说一些注意事项,教她怎么用月事带子,帮她换了床铺,又让她喝了一碗红糖水。
待到赵婶子出门,屠安问了些须注意的事项,方才再次进屋。
他握着有些冰凉的手,小声问她。
“好些了吗?”
苗苗苍白着一张脸,轻轻点头,“好些了。”
他心疼的别了别因汗湿贴在她脸上的头发。“女子月信都这么疼吗?”
他第一次知道女子来月信是会疼的,瞧着她面色惨白如纸,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屠安无法帮她承受,很是无力。
苗苗伸手拉着他,反过来安慰他。“是我先前落水了两回,这才……以后应该不会这样了。”她头一回也没这么疼,村医说应该是落水的缘故,等后面养好一些就不会了。
都这样了,她还反过来安他的心,这么体贴的姑娘,屠安瞧了心疼又无奈,陪了她一会儿,屠安瞧着时间不早了,给她掖了掖被角。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苗苗偏着头,问。
“你今日不进山了吗?”
屠安没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不已。
“矫情,你不是不想我进山?”
苗苗吐了吐舌头,抿唇一笑。
“那……我想吃红糖鸡蛋,赵婶子说吃这个好。”
屠安辨出她的话,笑着起身。
“那你睡一会儿,做好了我叫你。”
月信这个东西,头一日急猛反应大,苗苗躺在床.上根本不好下床,一动就会弄脏床铺。
可月事带子这个她得定时换下来,屠安一个大男人竟也不避嫌,亲自抱着她下床,给她准备东西方便换洗。
这种尴尬事,苗苗羞得很,若是以往哪肯让他帮忙?避都避不及。
这时候,她却没有强撑着不让他帮忙,他们到底是夫妻,太避着了,她和他也不知何时能有进一步的进展。
她想,能尽快与他有夫妻之实,等有了孩子,他便没有退路,便会为了孩子为了她保重自己……
不过,苗苗的肚子就头一日疼的紧,第二日就好了许多。
为了不让他进山,她便装作一直很疼,扯着他陪在身边,忒是粘人。
月信之事,不过三五日,但过了这几日,就不能以这个借口了。
眼瞧着最后一日,身上已经干净了,苗苗绞尽脑汁的想其他的法子,这时候,赵成却急匆匆的来了,扯了屠安出院子。
苗苗穿着绣鞋下了床,站在门后面,隔着门缝望着站在栅栏外说话的两个人,眉头一直没舒展开来。
好一会儿,屠安回来。
瞧他神色,以及欲言又止的模样,苗苗便知道他要进山了。
苗苗垂着眸子,小声开口。
“屠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吗?”
“不是因为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是因为一个人想着你在山里冒险害怕,我怕你有事。”
自从知道他听不见,苗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一次比一次强烈,她很恐惧。
屠安回来后还没开口,她就这般说,他心里知道她担心,只是,今日.他必须进山一趟,
他扶着她的肩膀,迫使她抬头看着她,他与她保证。
“我知道,你放心,今日我不是一个人进山,以后便是进山也与人结伴,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