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白澄夜就是猜到，她大概率是会要的。所以，他才提前一脚踩住这只“烤鸡”。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这才好谈条件。
“冰凰，或许你以前很厉害，但是，现在你受了天罚，肉身残缺，修为大跌，没个几十上百年都难以恢复元气。如今这世道，妖兽横行，魔族肆虐，你这么弱小，是无法在这乱世存活下去的。”
“妖兽横行”、“魔族肆虐”，白澄夜口中所称的“乱世”，傅玉还真是无法与这个世界联系在一起。
虽然确实是有魔族作乱吧，但魔族也就是刚刚复苏，在固若金汤的仙界面前，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其他各界也是井然有序。
如今这世道，跟“乱世”一词，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处。没想到，堂堂清尊，竟也有如此睁眼说瞎话的时候！
“但你的运气不错，我夫人愿意收你为灵宠。她是朱雀血脉，傅氏嫡女，做她的灵宠，也不算折辱了你。而且，她有一座随身仙府，乃是一个复苏中的洞天福地。里面灵力的浓度和流转速度，乃是外界的数倍。里面还有一处灵泉，可助你疗伤，让你在数年内痊癒。”
“嗯嗯。”傅玉在旁边搭话。“我仙府里还有好多好多的宝贝，都可以给你用！我还有一朵七瓣仙兰，与你一样，来自于神界。你们可以做好朋友。”
“你好好考虑吧。”给完糖之后，白澄夜就开始拎棍子了。“聪明的，都知道怎样选择。太过愚蠢的话，似乎也没有继续存在于世的必要。一只烧焦的烤鸡。虽然口味极差，难以下咽，但对于饿了几天的凡间流浪狗而言，也是一顿极其丰盛的大餐了。”
听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威胁意味极浓的话，傅玉不由回眸多看了他几眼。
感知到她的目光，白澄夜也回眸看她：“怎么了？”
傅玉笑道：“看看，是不是真的你。”他很少这样子说话。
“然后呢？”
“这会儿看着又像是真的了。”傅玉笑着说。“对了，它都被烤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回应你的话吗？”
白澄夜道：“所以，我要踩着它。”
“……”傅玉还是不太明白这“踩着它”和“回应”里头，有什么必然关系。
第四百三十九章 笑出声
过了一会，白澄夜将脚微微挪开了一点，露出冰凰那个已经被天雷劈得没了个鸟样的脑袋。
“玉儿，它同意了。你收了它吧。”
“同意了？”傅玉更诧异了。
她连它的眼睛和嘴巴都分辨不出来，他怎么就知道它已经同意了。
“嗯。你按收灵宠的方法收就是。”
“好。”
这个，傅玉还是会的。
她以前就收过重熙。
于是，她就按照上次的做法，按葫芦画瓢，在指间逼出一点精血。蹲下身，准备结血契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看不出眉心位置……”
白澄夜道：“头上就行。”
“好。”
于是，傅玉便在那只烤鸡的头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将那滴精血按了上去。
默念完契语，那滴血闪亮了一下，便消失了。同时，闪耀起了一道明亮的异光。
这说明，冰凰接受了她缔结契约的申请。
“好了！”傅玉高兴得站了起来。
冰凰归她了！
从今往后，她就多一个灵宠了！而且，还是超厉害的那种！想想还真有点小兴奋呢！哪怕它现在还是一只焦炭状的“废鸟”。
傅玉说了“好了”之后，白澄夜就收了脚回来。过一会，看着那片久久不散的明光，他又觉出有些不对劲来。回想了下傅玉方才收灵宠的方式，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是按收本命灵宠的方法收的？”
“……对啊！”傅玉只知道这一种收灵宠的结契方法，当时她就是用这个法子收的重熙。
“结的是血契？”
“对啊！”他这样追问，傅玉就觉得有点不妙了。“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本命灵宠，只能一只。”
白澄夜估摸着傅玉这次结契应该是失败了，于是，赶紧又把脚移回去，把冰凰重新踩了住，以待傅玉再次结契。
（冰凰：MMP！又踩老子！）
“啊？！”傅玉惊呼一声。“那怎么办？！”
白澄夜安慰道：“没事。失败了，你用收普通灵宠的方法，再收一次就是。”
“失败了吗？”她怎么觉得好像是成功了？她好像已经能感受到冰凰的存在和力量了。于是，她又试着用神识联系重熙。却发现，她竟已经感知不到重熙的存在了。
“重熙……”
“重熙怎么了？”
傅玉看向白澄夜的目光，惊愕外加茫然。
“我跟重熙的契约……消失了。”
白澄夜闻言，也呆了一呆。
“突然消失的？消失前，重熙没有示警？”
“没。”傅玉一脸懵。“他应该没出事吧？因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不是说，本命灵宠的血契，只有其中一方死了，才会解开。
不是说，如果本命灵宠死了，作为主人的她也会受到重创的吗？
但是，她现在毫发无损，不痛不痒的，契约就消失了。
“难道，被覆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