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杀人计划,如果不是因为被小苏勘出破绽,很有可能,就是一场醉酒落水的意外。”
“至于江小姐和傅小姐是怎样成为合谋的,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和案件本身无关!”
“贺司令高!实在是高!一出马,果然大不一样,这就查明真凶,兄弟我佩服得很!”
孙孟先翘着大拇指,大拍马屁,边上的人,也纷纷附和。
贺汉渚说:“孙局长,你往后少骂我几句,我就感激不尽了。”
孙孟先老脸一红,打着哈哈:“开什么玩笑,兄弟我和你什么交情,怎么可能这样!你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挑拨咱们关系!”
贺汉渚笑了笑。
孙孟先趁机转移话题:“赶紧的,既然有结果了,证明二公子无辜,那我这就把人给放了!也是委屈人家了,又平白关了这么多天!也怪他自己,明明不是他干的,干嘛一声不吭什么也不说!”说着,叫下头人赶紧放人去。
苏雪至的心里其实还有疑虑。
但这样的场合,也不方便她问出口,便沉默了下来。
她往外而去,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恰见傅明城正被笑容满面的孙孟先给送了出去。
他走下台阶,望着对面那些朝着自己蜂拥而来的记者,神色平静,一言不发,继续前行,忽然,他仿佛有所感觉,转过头,朝她这边的方向,望了一眼。
苏雪至心里为他感到高兴,朝他挥了挥手。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朝她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迎向自己的几个傅家下人走去,接过他们递来的外套,被簇拥着,上了一辆开来的汽车,最后,在身后记者的追赶下,坐车离去。
苏雪至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那辆汽车,想着这整件事,出神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道:“怎么,想跟着你的傅老师一起去?”
她扭头,见贺汉渚也出来了,高高地站在她身后的一级台阶上,手里拿着双皮手套,看着也是要走的样子,却望着傅明城坐车去的方向说话,语气里,仿佛带了几分调侃。
第59章 (苏雪至不知道他突然和自己...)
苏雪至不知道他突然和自己这么来一句是什么意思, 但感觉似乎没什么恶意,便也没生气, 就老老实实地应道:“没有!”
他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回应,看她一眼,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将脸转向一边,抬手用皮手套压了压口鼻,随即转回脸,也没再理会她了, 自顾快步下了台阶, 朝他停车的地方走去。
苏雪至感觉他好像是在嘲笑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哪里好笑了。
他到了车前,看见那一波追过傅明城的记者仿佛发现了这边,正纷纷涌过来, 扭头见她还那样立着,挑了挑眉:“你还不走?是等着接受记者采访再上报纸?”
苏雪至反应了过来,急忙追上去, 自己打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贺汉渚的唇角忍不住又微微动了动。随即自己也上了车,在记者赶到之前,迅速驾车离开。
“怎么样?肚子饿吗?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车开出去一段路,他随口问了一句。
苏雪至没吃晚饭就被他叫去干活, 一直忙到现在才空下来。
但她没什么胃口,摇了摇头:“不想吃。”
“随便你。还算早, 我送你到前面街口吧,你自己回学校。”
苏雪至嗯了一声。
反正现在车里就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 忍不住就提出了刚才存在心里的疑问。
“表舅,这个案子,我还有点想不明白。”
“说。”他眼睛看着前方,应道。
“人应该是江小姐动手杀的,傅小姐内应,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江小姐为什么要杀人,杀人后,她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逃走,为什么放弃,直接选择了自杀?”
根据苏雪至之前经验,一般来说,除非有着特殊的原因,比如,同归于尽式的复仇,否则,杀人之后,比起畏罪自杀,畏罪潜逃才是人正常的第一反应。
贺汉渚说:“想的还挺多。怎么,对真相就这么执着?江小姐是凶手,没有错,这样就可以了,能向各方交代了。”
贺汉渚说完,见她沉默着,摇了摇头,再次开口:“听过Lesbian吗?”他说了个英文单词。
苏雪至当然知道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她感到有点意外,就转脸,看了他一眼。
他对上她的目光,以为她不懂,耐心地解释:“这个词比较偏冷,一般人不知道,也正常,来源于古希腊的Lesbos岛。当时,在古希腊,男……”
贺汉渚一顿,又瞥了眼他。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各地盛行,唯独这个岛屿,以女性同性恋爱情而闻名,领袖名叫沙芙,一个女诗人,柏拉图也曾盛赞她的诗作,称缪斯附体。上世纪末的几十年来,在西方世界,兴起了一种主张女性权利的运动,就是在这种影响下,这个词汇除了用来指代这种特殊的女士,沙芙这位生活在大约两千五百年前的古代女士,也被追认为成女性主义的先驱,被女权主义者和这一部分当代的女士奉为鼻祖,加以膜拜。”
苏雪至惊讶于他居然知道这些,忍不住说:“你涉猎颇广。”
“过奖,凑巧知道罢了。”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