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嘿哈嘿哈声再次有节奏地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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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五放狼烟给赫连娇娇传完信号,去主将的营帐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梦里她和牛魔王大战于火焰山之巅,好不容易打趴对方,他却突然变成赫连娇娇那张没瑕疵的脸,贱兮兮地求饶,“学妹,手下留情,是我啊……”
“靠,又做噩梦了。”娄五惊醒。
醒来时天色已暗。
本想对着深坑里的精英敌兵们再吃顿豪华大餐,活活给他们气晕,不料她巡视一圈,发现这些家伙可能骂得太狠,早已经渴得奄奄一息。
除了被自己人一剑穿心、当场刷新不见的那个倒霉鬼之外,其余六个银甲精英敌兵有幸为娄五贡献了【银鳞铠甲】六套、【流星锤】、【蛇骨鞭】、【红缨枪】等兵器若干。
只是这次,娄五将他们扒得只剩底裤,却没再看到半块令牌。
她不禁怀疑,之前或许真的只是巧合,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
“救命……救、救救我……”
隔壁深坑里传出金甲主将有气无力的求救声,气若游丝,听起来离死不远。
娄五自己就是狙人的,自然熟知各种阴险的套路,她可没忘了,从上场那位主将袖子里掉出来的匕首有多锋利。
作为回应,她激活一张餐卡,得到了一杯冰镇蓝莓果汁、一块酱烧猪排、一大盘蔬菜沙拉、一大碗白米饭,然后摆在深坑的边沿旁细嚼慢咽起来。
金甲主将:“……”
就特么缺德。
他的确耍了点心机,但快死了也是真的。
这鬼天气,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根本不用敌人做什么,来场沙暴就能把他给活埋了。
金甲主将向来能屈能伸,仰面看了会美少女吃播,吞着口水试探,“可以给我尝尝吗?”
娄五:“?”
这是什么路数,放弃求救,转而努力当个饱死鬼?
她故意馋他本来就别有目的,闻言一笑,“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告诉我,银牌和金牌的下落。”
后半句娄五说得轻飘飘的,颇有几分故弄玄虚。
主将摔晕后暴晒一下午,又热又渴又饿,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自然比平时好忽悠。
他反应了下,果然一脸惊愕。
“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我是我军第二拨先锋阵容,在我之前只有一位同僚,难道是那个老匹夫泄的密?”
娄五不接他的话,只道:“求生是人类的本能。”
金甲主将一瞬了然,自己脑补了整个险象环生的过程。
就从他自己眼下的处境来看,前头那位老伙计遭遇了什么可想而知,设身处地想想,他也不想死,想活啊。
“哎,既然事情瞒不住了,告诉你金银牌的下落又何妨?”
心理防线一旦被冲垮,金甲主将的脑子便彻底被求生的欲’望所吞噬。
说起来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木令牌和铜令牌都发给了副将们,有人有,有人没有,我也不知道按什么规律给的,银令牌和金令牌只发给各个军队的主将,也不是人人都有。”
“你既然听说了那个传闻,想必也是想集齐七块金令牌,召唤那个传说中的隐藏战场吧?”
娄五心中震惊,面上却理直气壮地点头,“那当然。”
金甲主将干咳两声,“老实说,连我也很好奇,我们九十九个主将彼此多少有点交情,唯独这神神秘秘的第一百个,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到底负责哪块战场,咳咳……”
娄五从虚拟仓库取了一竹筒溪水,随意地扔下去,“接着,润润喉咙再继续。”
金甲主将本能地一个翻身、稳稳地接住竹筒,然后身体一僵。
他尴尬地看向深坑上方,娄五果然半眯着眼睛打量过来。
“不愧是大将军,快死了身手还是这么敏捷。”她语气稀松平常,听不出不悦,反而教人心里发毛。
金甲主将心中暗自称奇。
这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身上满是杀气,比他这个沙场老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讪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生龙活虎地站在坑底下求救,就怕你不仅不理我,还得踢我一嘴的沙子。”
娄五挑眉。
别说,还真是。
金甲主将喝了口沁凉甘甜的溪水,整个人如获新生,眼巴巴地盯着娄五的猪排和米饭。
娄五心里想笑,表情却越发严肃,“谢谢你告诉我你军这些重大机密,日后如果有人问起,我一定不会遮掩你的功劳。”
“噗,咳咳咳——”金甲主将一口水喷出去,“啥?什么叫我告诉你的?不是前头那老匹夫……呃……”
喝了水,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那个老匹夫之所以被委以重任,带兵打头阵,可不就是因为他对陛下有绝对的忠诚?
闹半天还真是自己说漏了嘴!可他是被骗的呀!
娄五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大将军瞬间惶惶,仿佛抄家灭族之祸就在今晚,嘴角轻轻勾起,“装,你接着给我装。”
装傻失败的金甲主将:“……”
娄五突然将餐卡激活,并在一瞬间扔下深坑。
金甲主将自然不会跟吃的过不去,这次大大方方地跳起来,双手快速地一伸一抓,施展了一招无影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所有的杯子、盘子和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