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曹家人从老到幼,不管是谁,做事总喜欢跟她家看齐。不仅好的比,坏的更比。
小时候犯错,如果是曹珊珊自己个儿单独犯的,必定家法伺候;但如果她也犯了,最好是能比曹珊珊更严重,那曹珊珊就幸运了,可以逃得一劫。
所以从小到大,曹珊珊因为这个不知道坑了她多少回。
这也是两人见面就掐的缘由之一了。
“你看啊,我家里本来就觉得说岑明是小地方出来的,没本事,泥腿子。但要是说成是你抢走的,那我家里人肯定会觉得这人还算不错,连你都抢,甚至说不定他们还会变态的觉得你是在跟我谈过的二手货谈对象,获得另类的满足感,这一来二去的,我的错误在他们眼里就微不足道了。”
曹珊珊分析得头头是道。
耿翠翠一下噎住:“……你这还挺精明。”
“那是。”曹珊珊得意,然后搓着手可怜巴巴看她:“行不行嘛?求你了!如果你答应这回,往后回去了我给你做牛做马,保证没有二话。”
耿翠翠冷着脸,一把揪起她的胳膊把人拖去外面:“慢走,不送。”
这种脑残白痴的事情,谁爱跟谁跟,她才不想掺和。
曹珊珊气得磨牙,还想高声叫唤,哪知耿翠翠突然又一把扯开房门,挥着手里一个录音机瞪着她:“你要再敢败坏我名声,信不信我马上就把这盘磁带寄回你家,让他们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撒谎算计他们的!”
曹珊珊:“!”
“我特么!你啥时候录的音?!”
耿翠翠笑得恶劣:“当然是你一进来,我就录了。”
这一招还是她跟福福学的,刚才曹珊珊一来,正好手边有一盘空磁带,她下意识就摁开录了。
“你最好现在跟大家伙解释清楚,我到底有没有抢你对象。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明天的大广播会不会播这个出去。”
曹珊珊简直气死了,万万没想到耿翠翠竟然还有这么一招。
她就从来没感觉这么憋屈过!
但是耿翠翠似笑非笑地掂着手里的磁带,一上一下抛着,连带着她的心也一上一下的直蹦。
后来她无计可施,只好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抱歉大家,是我搞错了,耿翠翠跟我对象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耿翠翠这才作罢,懒洋洋冲着门外还在看热闹的人群招呼一声:“我的诅咒仍然有效,要是你们谁还敢嚼我舌根子,就诅咒他永远考不上!”
所有人:……
这热闹没法看了!
然后“呸呸”连声,四散而去,倒是无形之中帮了曹珊珊一个大忙,免得她再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曹珊珊走后没多久,苏芫他们也回来了。
一家人去看了场电影。
还从来没在电影院看过电影的冯秀萍感觉新奇不已,同时又觉得有些坑。就那么一张硬梆梆的座位,四周又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竟然还要一人收三毛钱!
三毛钱都能买好几个鸡蛋了!
因此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嘀嘀咕咕抱怨了一路,听得福福可乐不已。
不过一家人也知道她这只是随口说两句,倒也没谁当真,一家人回来叫上耿翠翠一起出去吃了顿饭,这天也就黑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收拾行李退房回去了。
耿翠翠本以为昨天那事从她用磁带威胁曹珊珊就结了,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岑明又来了。
这家伙还送给她一沓杂志,说是赔罪道歉,看样子应该是知道了曹珊珊昨天上门闹事的事情。
看着他那平静无波的脸,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昨天曹珊珊在她这里哭得稀里哗啦跟只丧家狗一样的模样。
想了想,她还是多嘴说了句:“你要实在不想结婚,好歹也等通知书下来,大家确定能回城了再分。”
岑明一愣,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正想追问。
但是耿翠翠说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于是便搪塞一句:“行了,当我啥都没说。”
见她这样,岑明也不好再问,决定一会儿再找曹珊珊谈谈。
至于他送来的赔礼杂志——
虽然很香,全都是她爱看的。
但是耿翠翠为免日后麻烦,一概没收,全推回去了。
经过了秦岳仑一事,现在的她想得已经非常通透了。虽然曹珊珊的境遇的确可怜,但也没可怜到要牺牲她的名声去为对方找补的程度。
而且就算可怜到了那个程度,她也不会帮她找补——别说她俩现在还是死对头,就算是她的兄弟姐妹,她也要考虑考虑划不划得来。
通透的耿翠翠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专心投入到幼托班的日常授课以及交接工作当中去了。
她这回考得不错,自觉应该是十拿九稳。因此这回回来第一时间就跟三位老爷子说了想要辞职的事儿。
于是这几天幼托班便又招了另外一名老师接替她的工作,她每天忙于交接工作以及带新人,哪还会记得旁人这些细枝末节?
*
时间就在大家日复一日的忙碌中来到了腊月底。
邮差到的那天,李姐正好生产,足月生了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苏芫带着福福跟平平安安去医院看她。
孩子还没取名,并不是他们没准备,而是准备得太多,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