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是枕头,也会是被子,偶尔也是他。
他们结婚这两个月,她会在睡觉前保持理智,不会主动往他怀里来。即便是做/爱之后她也会在去盥洗室重新洗漱一番后,规规矩矩睡在她那一头。
很多次是他伸手去抱她,她睡觉很浅的时候会惊醒,并不习惯,在他胸膛里很久才会睡着。
最好的时候是她在熟睡里翻身,正好面向了他,他便把她搂到了臂弯里。
霍行薄喜欢这种时刻,这种时候的林似很乖,她会一觉睡到天亮,而他也会在她醒来之前提前起床,她并不会察觉她一直都睡在他怀里。
此刻的她额头上顶着枕头那朵绣花的心形,好笑又可爱。
他忽然就很想从今晚起勒令她必须抱着他睡,但又知道她还不曾发自内心地接纳他。
他很爱她,克制又浓烈的爱她,是他一个人的浪漫。
林似被他看得不自在,他挑眉:“印个心形,是勾引我么?”
林似发愣地去摸额头,回答当然不是,撑起双臂要起来。
霍行薄没有给她让路,他双臂撑在她身侧,她在他的圈.禁里无法抽身,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一头小鹿惊慌乱撞。
“等下应该有人来找你。”
林似不解。
“阳城的人得罪我了,我想晾他们两天,他们差不多该来求你了。”他收回了手臂,调整了一圈腕表,“你看着办吧,想做什么做什么。”
林似忙起身,在跟霍行薄的交谈里差不多了解了大概。
她洗漱完过来拿手机,才看见竟然有三个未接来电,两个是李英芝的,一个是巩秋韵的。
她晚上睡觉会把手机调成静音,刚才醒来也没时间看手机,有些担心是林家出了事。
她一边给李英芝回拨过去,一边跟霍行薄出门去餐厅吃早餐。
走廊上正好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个中年模样、气度不凡,正是唐丰。他正是来给霍行薄道歉,也是来奉承林似的。
林似一边打着电话,倒是真没功夫应付他。
“小似。”
“奶奶,我没听到您电话,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林似紧张地询问。
李英芝回答她没有什么事,问她跟霍行薄在外地出差还习不习惯。林似回答着都好,李英芝才有些欲言又止地说,是林子扬出了点事。
“他说数学没考好,物理也发挥失常了。你婶婶管不动他,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他昨晚说是跟几个同学去吃饭唱歌,晚上来电话说不回来了,一直到早上也没接我们的电话。”
“奶奶,你让婶婶别急,我给子扬打电话试试。”
林似跟霍行薄到餐厅打了这个电话,万幸林子扬肯接她的电话。
少年是宿醉刚苏醒的状态,声音还哑。林似问他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在那头沉默了下。
“我想清醒一下不行吗。”
“你小小年纪去喝酒,这是清醒吗?”林似说,“先给婶婶回个电话,早点回家去。”
“我不想回家。”
“林子扬……”
“你劝我做什么,我哪里做错了?我们林家三个孩子,我他妈天天晚上熬夜做试卷,就想考上清华国关,我那么努力了!还有你,姐。你十几年来每天练琴八.九个小时,没读上央音,21岁就结婚,这结果是你想要的?呵呵,倒是我姐她好,随便读个大学,没什么梦想,整天嘻嘻哈哈。”
“我们那么努力,都没林子绮过得开心。”
林子扬把电话挂断了。
林似握着手机发怔。
霍行薄坐在餐桌对面,听到了林子扬这顿咆哮。
他很不悦。
他看见林似一瞬间从明媚的晴天坠入阴天。
这顿早餐吃得两个人都没有胃口。
回酒店房间时,林似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她看《海上钢琴师》,但也许并没有看进去,她的眼睛偶尔会走神。
霍行薄皱着眉,起身走到书房的落地窗前,想给林仲君打电话让他好好管教好儿子,最终还是没有拨过去。
他打给了宋铭。
宋铭说:“她跑了,又没抓住。”
霍行薄皱起眉,问:“交待你的事呢?”
“太太的事都安排好了,都按您交待的来布置,后天您按时带太太去就好。”
霍行薄这才稍微有了点心情:“把那些钢琴家藏好了,别让她发现。”
他为她安排了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只属于她的音乐会。
但现在该怎么哄好林似倒还是个问题。
霍行薄转身去客厅,林似看的电影是英文版,1900正在船舱内弹奏《Playing love》。
他坐到她身旁:“林子扬在电话里跟你发脾气了?”
“没有,他小孩脾气。”
“他说什么了?”虽然他听到了他们的通话,但还是更希望听到林似的回答。
林似说没讲什么。
霍行薄微微挑眉,内心更气恼林子扬那个小屁孩。
他说:“想看电影带你出去看吧。”
林似惋惜地答:“我更想练琴。”她忽然昂起脸,“要不我们去酒店宴会厅练吧,我刚才看见宴会厅有钢琴。”
霍行薄戏谑地笑:“当了霍太太,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去宴会厅弹琴。”
“你知道我从前在宴会厅弹过啊?”林似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