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薄却看见了她刚刚扔进去的东西。
视频里的男人眼底都是笑意,也用低沉的嗓音说:“脸红什么?”
林似对着手机给他翻了个白眼。
“那个走了吗?”他问。
林似脸颊更红。
霍行薄挑眉:“算日子是走了。”他说,“想我了吗?”
她听到他微微暗哑的嗓音,带着男性的低沉与蛊惑,他说,给我看看可以吗。
林似脸颊像火在烧,她懂他在清晨想看的是什么。
视频里的男人已经坐起了身,靠在床头,眉弓下的眼微微眯起,喉结上下滚动。
他等待着她:“给我看看,好不好?”
“我去练钢琴了!ByeBye。”林似飞快挂了电话,心跳很快。
经过李英芝的房间时,林似没看见老太太,床上是空的。老太太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林似想了想,打算明天就回霍家。
她知道林仲君在书房,便先去跟他打声招呼。
林似走到门口,听到林仲君在说一名高管的问题。李英芝也在里面,她年轻时跟林似爷爷一起守住了基业,懂经商之道,常会给林仲君些建议。
“他比你年轻,心高气傲也正常,是听不进你那一套的。就把手上的项目都给他做,也都放权给他。鲁迅先生的《花边文学》里……”
“奶奶,叔叔。”林似走进书房。
李英芝愣了下,紧张地站起身问她:“你脸色怎么了?”
林似怔了下,下意识用手机屏幕照脸,但脸上好像也没什么,也许是刚刚的脸红。
她脸颊很烫,都怪罪魁祸首霍行薄。
“是锻炼热的吧,我刚在跑楼梯。”林似含糊地搪塞,问,“有没有打扰你和叔叔?”
李英芝说没事。
林似说:“您身体也好了很多,明天我想回去了。”她笑着讲,是霍行薄后天要回来。
“这么快就要回去吗?叫行薄一起来家里啊。你再陪我多住几天,你婶婶每天炖的人参汤都是补身体的,你还要多补一补。不行叫行薄也住在我们这边。”
林似笑着说:“他工作很忙,会打扰你们,我身体也没问题。”
李英芝是舍不得她,林似也舍不得离开老人。
她说:“反正也是一脚油门的事,我们常来这边吃饭就是。”
李英芝这才没说什么。
……
第二天放学后,张叔来卢音接着林似回家里。
从霍行薄走后,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家了。
钱姨不在客厅看电视,倒是关文慧在客厅里看手机。
林似走到玄关处换鞋,包包上的金属扣跟玻璃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但关文慧全无察觉。
林似便故意放轻脚步走到关文慧身后:“关姨!”
关文慧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回来了?”
“你看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关文慧放下手机,笑着端详她,说她气色好了一些,问道:“晚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随便吃一点吧,我还不饿。行薄明天晚上回来,你把他书房打扫干净一点。”
“一直都在打扫,你放心。”关文慧高兴地说姑爷回来就好了,不然这么大的家太过清净。
林似没有上楼,就坐在楼下翻出报刊架上的一本财经杂志,霍行薄吃饭时会翻这些,她很少看。
她开始熟悉起他习惯的东西。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电话铃声,是关文慧的手机。
林似喊:“关姨——”
关文慧从厨房匆忙出来,忙去了花园中接听。
…
这一个充满了威胁的电话。
是她前夫田梁的电话。
“我说了我来卢市了,你还不见我?”
“我为什么要见你,我凭什么要给你钱?”关文慧压低声音痛骂,“我欠你什么!”
“就凭那年离婚的时候我没要你的精神损失费,你现在就该还我。”
手机里粗粝的嗓音威胁她,如果她不给钱就等着瞧。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等着瞧,你想做什么?”
但那头只是挂断的嘟嘟声。
等关文慧再打回去对方已经拒接,她一连打了好几个,田梁终于回给了她一条短信。
[ 我来你雇主家跟你算账!]
关文慧下意识就要喊张叔关好门,但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霍家,田梁并不知道她已经不在林家了。
她回客厅跟林似请了假:“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老家来了个亲戚,饭我交给钱姐了。”她没有告诉林似是田梁缠着她,怕给林似添堵。
林似派张叔送她,关文慧只在市区里便下了车,自己打车往林家去。
她一路也给杨妈去了电话,想通知杨妈关好门,但杨妈年纪比她大一点,经常不带手机在身上。
她不方便打给巩秋韵。
因为田梁的话里威胁的立场居多。
很多时候他说要放火烧她老家,要揍她侄子,要刨她母亲的坟,从来没有一件敢做过。
而从老家到卢市光路费就是不小的一笔钱,她料定田梁是没敢来的。
…
等到了林家,杨妈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看见她问:“怎么突然来了,是小姐的东西忘了?”
“不是,是我那个前夫,他威胁我。”关文慧把事情给杨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