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时的他已经浴火重生成为了上神，也没能救回她。
更没能留住了丝毫的魂魄。
白柒还是第一次，看到神色这般落寞的宣穆。
她动了动唇，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抬手拍拍宣穆的肩膀。
“都是因为我，”宣穆上神看起来难受极了，“她才会死的。”
“都怪我当时太弱了。”
当时的他还只是区区上仙。
在千予替他挡下会魂飞魄散的一击后，他却又很快再遭受了一击重创。
瞧。
他当时多窝囊。
在千予为了救他挡下一击后，他却还很不争气地又挨了一击。
倘若不是这一击不至于让他魂飞魄散，他根本不可能能通过这一媒介飞升成为上神的。
可即便成为了上神，他也依旧没什么用。
他无法阻止千予的陨落。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这三界内彻底消失。
白柒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有些想说：“千予上神一定不会怪你的。”
但却在要说出口时及时止住了。
神经。
她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
她又不是千予上神，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呢？
她觉得自己指定是有点毛病，多半可能是被仙醪给毒傻了。
白柒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安慰性地拍了拍宣穆上神的肩，并未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宣穆上神垂着眸颤了颤睫毛后，才深吸一口气，抬眸朝她一笑，说：“本上神大抵是酒喝多了，尽说一些没用的话。”
即便他再自责，也换不回来千予了。
“酒我也喝够了，就不陪你继续喝下去了。”宣穆上神从位置上起来，轻声开口。
他此刻心里很是难受。
他已经很久没这般难受过了。
和白柒聊了这么一会儿天，竟将他心底里最不愿意去触碰的给揭开了。
他已经有一点点醉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因为太难受而失态。
白柒点点头，因为醉得脑子晕乎乎的原因，她便也没起身送宣穆离开，而是朝他摆摆手，说：“拜拜。”
她虽然醉了，但脑子却很清醒。
她想通过酒让自己睡过去。
但现在酒伴要走了。
只剩她一个人喝酒了。
一个人喝酒，怪孤独的。
白柒顿感难受，自顾自地趴到了桌子上。
宣穆看了她一眼，又道：“你若是有什么难受的事可以来找我，我虽然不愿意在你面前失态，但倘若你愿意在我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那我还是挺乐意看的。”
宣穆上神并非傻子。
即便白柒从不承认她有什么难受的，但他还是清楚她一定有什么心事。
虽然他也不清楚她究竟是因何而难受。
白柒：“……”
“我真是谢谢你了啊。”她冷笑了一声说道。
宣穆见状笑了笑，说：“那我走了。”
白柒倚着桌子点了点头，哼出了一个“嗯”字。
她已经醉了。
醉得脑子晕乎乎的。
走起路来也软绵绵的。
但是……
她依旧清醒得过分。
没有丝毫的倦意。
这就有点烦了。
她就是想睡觉才喝的酒的，而现如今……
请来的酒伴已经走了，而她还清醒得很。
满脑子都是上古时代的那些事。
第722章 这他妈不是渣男是什么
白柒上神不是一个很会脑补的人。
但偏偏在这一刻，她的脑瓜子转悠得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会联想浮翩。
她靠着脑补君钰上神与千予上神在上古时代时的绝美爱情来虐自己。
越脑补只觉得自己越可笑。
她抿下一口酒，晃悠着身体倒在一棵树旁边。
她还不止想了这些。
白柒上神的脑子大抵天生就是要同她作对的，在她一点也不想去想起君钰时，她满脑子都是她和他之前的事。
什么渡劫失败被捡到。
什么她成为了他的生活助理。
还有很多……
很多。
一幕幕的，在她脑海里无限循环了起来。
“小予……”她手执着酒杯，突然想起了这个称呼。
她眼神逐渐迷离，好看的眉毛在此刻微微皱了起来，她轻声呢喃：“小予……小予……”
来来回回呢喃了几遍后，她突然轻笑了一声。
敢情……
从一开始就是了啊。
从一开始，她于他而言，就只是千予上神的替身罢了。
一颗心猛地疼了起来。
即便知道这是自己钻牛角尖钻出来的，毕竟她当初就是一只狐狸，而容迟鄞也不过就是君钰上神一缕不听话的魂，并未有任何君钰上神的记忆。
在这种情况下，他哪有可能会将一只狐狸当作是千予上神的替身？
然而……
即使想到了这一层，白柒还是难受得很。
因为……在他心中……
“小予”这个称呼早已经是刻在心底里最深处的了吧？
他连失去了记忆也还会记得这个名字……
足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