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他的身体上……有许多积年累月的疤痕。
那是……
“是你们乔氏赠与我的东西……”
你们乔氏……
乔乔彻底地惊呆了。
难怪……难怪他见到了乔氏旧人一点热情都没有,态度还这样的诡异。
如此一切便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那徐国公府那样的大,乔乔是大房的姑娘,他是三房的人,别说平日里见不着他,便是逢年过节,他也没资格露面。
所以他在乔府里过的好不好,亦或是什么情况,她根本也无从知晓。
“还有宫里那笔帐呢。”
他握住她的小手,抚到自己的腿上。
乔乔微白了小脸,却挣不开他。
“他们打断了我的腿,那样疼痛的滋味,也并未有人切身为我感受过。”
乔乔想起这一切,扭过脸去竟也没那么理直气壮,“这……这也是因为你轻薄宫女才受到的惩罚。”
她说完,却惹得他轻笑了一声。
“轻薄?”
彼时他是连那宫人一个手指都没有碰过,便被那些人强加了罪名,打断了腿。
他奄奄一息地拖着残废的身体回去,即便食不果腹,也要想方设法用那些珍贵的药材治愈这条腿。
即便到了今日,行走间是瞧不出异样,可阴雨天却还隐隐作痛。
他们留给他的是无尽的痛苦啊。
可惜那些人现在死的死,只余下这么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落在他手中,沦为他榻上的玩物,自然也是她的……报应。
他略是用了些力,将那柔弱不堪的少女推入帷帐之间。
他极有耐心地扯去身上蔽体的衣衫,垂眸望着她。
“让我教教你,什么才叫做轻薄……”
外边丫鬟备着热水等着三皇子的吩咐,岂料这一等,便等到了后半夜。
室内温暖,却并不透风,是以空气中反而弥漫着浓郁的合欢花气息。
乔乔像是红眼的小兔子一般,死死咬住唇瓣,羞耻地不愿发出奇怪的声音。
可她愈是这样,他就愈发要变着花样折腾。
直到他突然将她举起,抱到了怀里,换成了她完全陌生的姿势,让她瞬间就失了控,那浮媚的声音再也忍耐不得。
被推上了云巅又扯入地狱一般的滋味,叫她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那样羞耻的情景之下,乔乔只觉得自己再没脸见人,气恼之下竟趁机挠了他两爪子。
是以秀荷往榻前送过一次水时,便瞧见三皇子只披了件亵衣,满不在意地袒露着胸怀,以及脖颈上被抓挠的淡淡血痕。
险些被抓破了相,他也面无表情地将少女强行抱在了怀里,按着她的手指给她剪去指甲。
乔乔起初还试着反抗。
待那剪刀锋利的口子碰到她细嫩的手指上时,她便吓得浑身僵硬,听他在她耳畔警告,“剪掉了手指头,我可不负责任。”
他恐吓她……
乔乔不敢反抗,可心里反而愈发积攒了委屈,泪珠子掉个不停。
“别哭。”
“乔姑娘越是哭,我就越是兴奋……”
他口中的兴奋是什么含义,外人不清楚,可没有人比乔乔更清楚了。
她感觉到他似乎又有了念头,赶忙收了眼泪,抿着小嘴,连哭都不敢哭了。
心中却在反复骂他,怎么这么无耻,这么无耻……
秀荷又低头送进来一罐子药膏才离开。
乔乔害羞地将被褥往自己胸前遮了遮,见他还恬不知耻地露着身体,心里继续骂他没有廉耻。
“给我上药。”
他松开了手,对她吩咐。
乔乔垂眸瞥见他脖颈上的抓痕微微吐气,反而吃了熊胆一般,将那药罐子砸在他的怀里。
“你做梦……”
她的嗓音还有些沙哑,可可怜怜的模样,红着眼圈瞪着他。
骨子里是大小姐,便永远也改不掉那大小姐的作风。
就像眼下,最该是她服软的时候,她却偏偏要和他对着来,却也是她的本性在作祟。
乔旧不恼,将那绘着美人的药罐子握紧掌心把玩了两圈,声音愈低,“你既不愿给我上药,那便只能叫我给你上药了……”
乔乔不解,自己有哪里受伤了吗?
见她一副茫然娇憨的模样,他便愈是压着唇角,“也怪我没收敛些,方才查看了一眼,都破了皮……”
他方才查看过的地方么……
乔乔只稍稍一回忆,只觉得浑身的热气都往脸上涌去。
脚踝上被他的手指轻轻握住,他甚是熟稔地要扯开她的小腿,被她吓得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罐子。
眼睫兜着泪珠,屁股挪了挪位置,委委屈屈地凑到他面前给他那些被她亲手挠破的地方上药。
待擦好了药,她才偷偷扯着被子憋屈地睡去。
夜里乔乔始终觉得腿间有些轻微地疼痛不适,睡梦里亦是时不时抽噎一声,梦见的尽是家里被抄封了的画面。
直到鼻尖嗅到一丝有些熟悉的清凉香气,似有一只手抚平了乔乔的痛处,让她缓了眉心这才安稳睡去。
翌日早上,乔乔醒来后便茫然地望着帐顶。
她坐起身怔愣了片刻,又拿起床头那药罐子嗅了嗅,终于明白了昨夜那清凉香气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