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走了她就再不想见他了。
芙岚打量着自家公主的神情,轻轻道:“公主殿下......”
沐锦书神色淡漠,收起桌上的画卷,转身离开道:“关我什么事。”
他那么坏,走了省得惹她心烦意乱。
...
到了启程那日,官道上列满士兵,浩浩荡荡地离去。
谢明鄞驾于马匹之上,似乎等了很久,最终还是灰心离去,随着军队越发远去。
城墙之后,身着淡紫衣裙的女子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指尖轻攥衣袖,自己都不曾发现她眼底藏着不舍。
军队也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一旁的芙岚看了看沐锦书,低喃道:“二殿下一去,便是几年,公主殿下若不舍......”
沐锦书轻轻抿唇,暗自将心绪收敛,没有理会芙岚,低着首转身离去。
***
谢明鄞走后,京城似乎变得冷清了许多,以前她总会求着二哥带她出宫游玩,如今显得有些无趣。
课业很多,宫礼到学画,沐锦书学得很好,有常去宜寿园同太上皇学鉴字画。
现在很好,她不用担心见到兄长会手足无措,还有那晚她不敢去想的记忆。
沐锦书不喜欢下人们提起兄长,是不愿听他的事,这明明是她最亲近的义兄,如今闭口不谈。
好像一切都过得很平静,但只有沐锦书知道她的心并不平静。
尤其在兄长离开之后,她的敏感愈演愈烈,到最后就连沐浴更衣都不再让贴身婢女伺候。
各种情愫拉扯着她,渐渐的,对兄长的记忆便只剩那晚的浓情。
她自小喜欢粘着兄长,喜欢亲近他,喜欢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推开她,得到他的拥抱后便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兄长身上的味道是舒适的,温和得如似春风,所以她小时候喜爱同兄长睡觉。
沐锦书将这些喜欢归根于兄妹之情,她和兄长只是比别人亲昵一些,但发现好像不是。
人说有些女子天生媚骨,活脱脱的狐媚子,放浪又荒.淫,天生就喜欢缠着男人。
沐锦书听到这说法,手里的笔都想捏断,满心都是羞耻。
日思夜想,从什么时候起,那夜里的事变成了梦萦绕着她,满身燥热,兄长的呼吸沉重且迷乱。
他的手臂分外有力,几乎要将她的腰肢揽断,她不是故意要贴着兄长的,可她好想用指甲挠他的肩膀。
她不是天生缠男人的狐媚子,她...她只是想缠着二哥......
待到梦醒,沐锦书气息微促,面颊通红得厉害,心间怦怦的,乱跳个不停。
她又将梦里那些荒唐的想法全都推开,应该讨厌二哥才是,都是梦魇。
沐锦书坐起身来,白皙的颈子染着湿汗,她将哭欲哭地看着自己,亵裤里湿漉漉的,双腿发软,满是甜腻的味道,让人羞于启齿。
天色已亮,鸟雀轻鸣,帐幔里视线朦胧。
沐锦书无法面对自己的反应,也不承认自己想念兄长,久久失神,小脸紧绷,纤手越攥越紧。
但她好痒,哪儿都痒。
第107章 番外(六)
夜静, 楚王府的浴间灯火晦暗,雾气缭绕。
她倚着池岸又忍不住小憩起来,热水舒缓, 是件容易困倦的事。
身姿姣好, 长发紧贴着白皙的背后。
昏昏欲睡间忽身子一滑, 跌入浴池中,温热的雨水扑面而来,窒息感使得她慌张挣扎,水花飞溅。
挣扎间额角不慎撞到池壁,传来一阵疼痛,她微怔,意识恍惚。
那些零零散散的回忆,不知为何会在此时浮现脑海, 二哥去了北疆, 她想他
忽然间,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浴池里横抱起来,娇软白皙的身子纳入男人的怀中。
她下意识将他抱住, 双眸有些睁不开, 连忙趴在他身上喘息轻咳,满身都湿漉漉的。
谢明鄞微微蹙眉,抱着她行出浴池,拢上外衣,不禁责备道:“往后不能再在浴池里睡着了。”
沐锦书的面颊靠着他的肩膀, 额角在疼,还在有些惊魂未定, 只得瓮声瓮气地回:“嗯。”
昨夜又是雪, 清早屋外皆是白茫茫, 京城的仲冬总是白雪皑皑,不便出行。
暖炉的炭火将要燃尽,婢女停在外间,将新炭添上,便缓缓退下。
卧间摆饰典雅华贵,今日休沐,床榻处的帐幔仍静静地垂掩着。
榻帐内气氛温软,身形精壮的男人俯身抱着沐锦书的身子,侧脸轮廓高挺,抵在她的颈窝处,相拥而眠。
寒来暑往,年至三载,当初那个刚从北疆而归的青年亲王,已成了同床共枕的丈夫。
沐锦书不曾想过,也没意料过。
谢明鄞下颌微抬,轻柔地吻着她的颈侧,顺手探入衣襟里,如往常一般亲睨。
她指尖微颤,搂着身前的他转醒过来,太阳穴尚在疼,意识些许凌乱。
只觉得他有着熟悉的味道,沐锦书眼睫轻掀,随着情意的深入,她泛软的身子一怔,意识顿时清明起来。
尚未反应过来,谢明鄞便吻上她的唇齿,比起曾经的那一晚,吻得温柔的多,让人难以拒绝。
紧接着他托了托她的腰,沐锦书不免心惊,忙推开他的索吻。
被推开的谢明鄞伏在她身上,略有一顿,不解地与她相视,眼前的沐锦书却羞红了脸,满眼的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