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好大声,看得爹爹难受,也想揍我,还好娘亲反应快,拼死护住了我,要不然我就遇到了生命中第三个劫难:打死。
对了,第二个刚刚忘了说,是我几个月大的时候:饿死。
“陆幸,自省书写好了吗?”
“爹爹,娘亲说写自己长大的过程。”
“那也可以。”
爹爹看完后,我长大的过程多了一项:提前进入学堂。
我不懂,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在那个五天回一次家,白天一群比我大一点的孩子读着和我一样的书,晚上只有尉栎这样的糙叔叔陪我的日子里,我在快乐和痛苦里挣扎。
哎,崩溃。
但我奔溃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年,那可太幸运了,因为我娘亲给我生了个妹妹。
“陆小鱼,怎么说话呢!”
“好吧。”我抽泣,明明妹妹是我和玉弦、玉珠姑姑带大的,娘亲却要逼我说:“她给爹爹生了个孩子。”
“陆幸,你看来还需要去学堂多多学习。”
“爹,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爹爹其实心很软,娘亲常常说爹爹是那种很温柔的人,他的温柔不是柔弱,而是一种有力量的温柔。
他可以选择记恨,却偏偏走向原谅,明明可以放弃,却能恰到好处、坚定地守护。
我不太明白,但我知道虽然爹爹偏娘亲偏的厉害,但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该说妹妹了。妹妹叫陆好好,妹妹长得像娘亲,跟画上去人一样美丽。
我时常担心妹妹将来要嫁人,那这样我们家好看的人就会少一个。
但玉弦姑姑说,不会少,因为走了一个妹妹,还会迎来一个妹妹。
这话简直说的不讲理,我只有这一个妹妹,谁要娶她,就得倒插门,还想着要我妹妹,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起这个,就还有一个伤心事,妹妹前天弄坏了娘亲的玉簪。
我的神仙,我当时吓坏了。
当年弄坏了爹爹削给母亲的木簪子,我名字里有一个幸运都没抗住爹爹的问候。
那现在妹妹弄坏了娘亲喜欢的玉簪子,就算名字里带两个好也没用。
我有些害怕,但是男德二字时时被我牢记,我果断站了出来,说:这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爹爹果断批评了我,言辞狠厉,像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夸张了)
但很好,妹妹在命运的劫难里逃了过去。
但后来,玉珠姑姑告诉我,如果当时我不站出来,妹妹和我都不会挨骂。
诶,我这就不懂了,难到木头的比玉的还珍贵,还是我的一个“幸”比不过妹妹两个“好”?
随着我慢慢长大,后来我懂了,还真比不过。
第95章
宁津大学礼堂内, 此刻称得上人山人海。
研究生们齐齐注视着礼堂发言台前如若鹤立的男人,时不时传来几声讨论。
这是每年毕业典礼的其中一项,学校会邀请优秀的校友来做演讲汇报。
今年这位, 是全国顶级集团宋氏集团的现任总裁陆绶。
他还不到三十岁, 但已经能在商场游刃有余、杀伐果断,带着宋氏集团迈向一个又一个高峰。
坦言,学金融的没有一个不会仰慕和钦佩聚光灯下的这个男人。
他一出场, 那种自然而然的优雅高贵、上位者的气势就夺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景景,你不是说你哥哥不喜欢这种活动吗?”礼堂下身着硕士服的宁姿轻轻点了点旁边的宋景玉。
宋景玉微微偏过头,过肩长发被她轻轻撩到耳后, 像是纠正,带着坚决:“他不是我哥。”
宁姿还想问什么,突然礼堂就躁动起来, 原来是到拨穗礼*的一环节了。
毕业年级的研究生按照彩排那样,依次登上礼堂,接受领导、导师以及“优秀校友”为他们完成毕业的最后一环。
宋景玉冷冷看着按顺序能恰好排在陆绶面前的诸多男男女女, 看着他将诸多同学的学位帽上的帽穗由右面拨到左面。
拨苏正冠,这个环节越看越让人讨厌。
“快快快, 景景, 我和你换, 我好像对着的是陆总。”
宋景玉看了一眼前面, 在无人察觉中和宁姿悄悄换了位置。
等宋景玉站定后,才发现陆绶正看着她。
宋景玉坦然同他对视,反正从他的眼睛中,一贯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绶就真把她当成了大小姐,对她的关心都像是公事公办。
但是, 自今天起,这些事情就要结束了。
宋景玉内心突然兴奋起来,她微微上挑的眼尾添了一笔高傲的得意,显得她越发具有攻击性的美。
她缓步上台,在陆绶面前站定后微微低下头。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不咸不淡:“小景,头抬起来,脖子不疼?”
宋景玉能感受到,陆绶的手扫过帽檐,为她完成了拨穗礼。
“不是不喜欢来么?”她咕哝了一句。
意料之内,陆绶没有答话。
时间有限,宋景玉就依着安排下了台。
更衣间内,宁姿抱手看着宋景玉化妆。
宋景玉原本就不是清丽型的姑娘,她天生就带着一种清冷。
浓颜系美人一旦放下清冷,决定妩媚,这就是要征服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