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玉抬起眼眸,定定看向薛俞。
薛俞向她轻轻颔首,走了过去。
夜色宴场的音乐停了下来。
别人他们可以不知道,但薛俞一定没有人不知道。
薛氏集团的大公子,当年薛家的那位董事长因为不支持儿子唱歌,干脆冻结了这位大公子的卡,这大公子就是在夜色卖唱杀出了一条血路。
薛予羡在众人让开的道路上向宋景玉走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和宋景玉上了楼。
待这一男一女离开后,夜色宴场才小声响起了议论。
这女的是谁?
不是这薛大公子有过订婚的吗?怎么会带着姑娘来夜色?
宁姿啧啧两声,她也没搞明白,不是要钓大哥的吗?怎么大哥被气走了?
她放下酒杯,跟着上了楼,打算在自己的房间睡一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姿听见外面似乎起了雨。
宁津市就是这样,每年六月,天气真的像宋景玉的脸一样多变,早上还晴朗朗的,这晚上就是瓢泼大雨,比电视剧上谁见谁的那天还大。
她迷迷糊糊去关窗户,却听见对面房间似乎有争吵,再仔细一辨认,你别说,声音和宋景玉十分相似。
宁姿摇摇头,正欲睡个回笼觉,脑子里闪过一灵光,不对,这宋景玉不就是住在隔壁!
她连鞋也没来得及换,直接出了门。
夜色的隔音其实做得很不错,只是社会我景景,骂人不带锁门的,这不,一个楼道都在这里张望着。
宁姿向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各回各的温柔乡后,微微将门打开挤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拨穗礼:把头上学士帽的流苏从右边换到左边的动作。拨穗的意义,代表稻穗或麦穗成熟,象徵毕业生已学有所成,可以展翅高飞 。
这个没有古代记忆哦~~~~
第96章
宋景玉订的这间房子是夜色中最大的一间, 落地窗巨大,在夜晚打开灯,像是这栋建筑的眼睛。
窗帘拉开, 窗外的雨水像是撕裂夜晚的巨兽, 直直向这边扑来。
宋景玉与薛俞站在落地窗下争吵,像极了因爱生恨的怨侣?
宁姿很难想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看着宋景玉拿着一叠照片, 一张一张翻看的时候,她确实脑子里懵了。
“所以,这个叫饶什么的, 已经和你在一起了?”
“对,她叫饶微,怎样?”
薛俞道。
“怎样?”宋景玉言辞冷漠:“我们好歹是青梅竹马, 彼此颜面总还是要要的。”
“你这样,我怎么下台。”
“我只想快速解决当年父辈们的玩笑。”
宋景玉将照片甩到床上:“所以,你就敢不要脸?!”
在二人的你来我往中, 宁姿忽然看见对面的玻璃似乎有闪光灯扫过。
她当下来不及多想,立马就拉上了窗帘。
等她回过头, 宋景玉已经提着裙摆, 将门一摔跑了出去。
宁姿怔然看着, 就想要追, 她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被薛俞一把给拽了回来。
宁姿一把打开他的手:“薛俞你神经病吧,你拽我?”
“你追什么呀?”薛俞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宋景玉的手机,慢条斯理道:“快给小陆哥打电话。”
宁姿这下是彻底搞不懂了,她怔怔呆愣了半晌,才恍然大悟, 合着这两个人是在演戏呢!
不过,宁姿想了一下满层人民群众的好奇,以及夜色宴场这个地方的娱乐独特性,还有刚刚的闪光灯......
这也玩太大了吧,明天不得上新闻?
“按我说的做!”
在薛俞同她说了一大堆话之后,宁姿最后还是解开了宋景玉的手机密码,她看着置顶的联系人,心里啧啧两声。
陆绶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瞬息时间,就传来了他清润的声音:“小景,要回家么?我去接你。”
宁姿停了一下才准备好,急促道:“陆总,景景她和薛俞大吵了一架,刚刚跑出去了,外面这么大的雨,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对面的人陡然的紧张,“她朝哪里走的,带了什么东西,能联系上么?”
宁姿想了片刻,隐约记得宋景玉似乎一直很喜欢自己的一块黑色腕表,曾经时时戴着。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取下了腕表,但一直在随身的手提包里装着。
“她手机在我这里,但我记得她有块腕表,一直在身上装着。”
“嘟——”电话挂断了。
宁姿扬扬手机,啧啧两声:陆总这么急迫、这么没礼貌还是很少见的。
如同非洲草原上的雨季一样,宁津市的雨一旦下起来,也是连绵不绝,如同开闸泄洪一般。
虽然以陆绶的能力,必定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景景,但看着外面渐渐滚起来的雷声,宁姿还是有一点担心。
陆绶开着车自公司这边往夜色宴场赶。
雨水模糊了玻璃,又被雨刷狠狠扫开。
路灯的暖黄色被紧密的雨帘削掉了几分;公路上积水顺着良好的排水路线,无声地流动,可饶是这样,也在地上反射出了光。
陆绶只觉得自己嗓子发紧,这雨实在是太大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又加快了速度。
手机上,两个定位的光标一再闪动,隔着城市九曲十折的线路,急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