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睿:“……”
对不起,他错了,感情这事果然做不得假。
面对媳妇义正言辞的指责,季修睿默默改口:“只是那时开始就觉得你不错。后来你随你父亲去漠北,我去给太后请安时,偶尔会听到你的消息。那时太后问我有无心仪之人,我只是恰好想起你,才迟疑了一下。”
唐晓慕忽然还有点失望。
她知道自己这样患得患失不好,季修睿那个时候跟她不算熟,不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可是自打知道季修睿喜欢自己,唐晓慕就有点贪心,想要季修睿多喜欢自己一点。
“那你那个时候不喜欢我,是吗?”她仰头望着季修睿,闷闷地问。
季修睿听出她语气间竭力隐藏的小失落,温声哄她:“那时也没有喜不喜欢这个概念。在我心里,十岁那年开始,你和别的姑娘就是不同的。”
唐晓慕又高兴了。
她的喜怒都摆在脸上,娇艳的容颜上露出明媚的笑,像是和煦春风里最美的花。
唐晓慕原本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但季修睿这么一说,她慢慢懂了。
喜欢一个人,就像季修睿说的那样,他是他,和别的人不同。
在她心里,季修睿也是和旁人不同的。
季修睿对她坦白心意,她也该坦诚相待,这样才公平。
唐晓慕踮起脚尖,凑到季修睿耳边,轻轻地说:“其实……”
季修睿的双眸微微睁大,他心跳加速,好像已经猜到唐晓慕接下来要说什么。
唐晓慕有点紧张,简单的几个字愣是没能一口气说下来。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稳着心绪说:“我应该也挺喜欢你的。”
季修睿露出爽朗的笑,更加用力地抱紧唐晓慕,侧头亲吻她的脸颊。
唐晓慕含羞看他,季修睿轻抚住她的脸,轻轻吻了下她的唇。
这次唐晓慕没有再拒绝,只是羞涩地垂下眼帘,不敢对上季修睿的眼睛。
见她不再拒绝,季修睿放下心,再一次吻上。
长长的吻缠绵而热烈,带着他的爱与火,在温馨的屋内开出旖旎的花。
……
许久之后,季修睿抱着唐晓慕,轻声说:“慕慕,我会好起来。”
他会好起来、会护着她、会护着她想护着的人,会走上那条不会再让她受委屈的路。
唐晓慕靠在季修睿胸前,听着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娇娇应了一声:“嗯。”
她会把他治好、会一直陪着他。
……
……
两人手拉手出去时,看到青竹正和周太医一起站在院中。
两人见过礼,周太医望着季修睿与唐晓慕扣在一起的手,欲言又止。
唐晓慕原本没在意这事,但周太医这眼神太过明显,让她有些不自在地松开了季修睿的手。
季修睿知她是不好意思,没有再去拉她的手,板着脸问周太医:“什么事?”
“臣来给殿下请脉。”周太医低着头说。
“本王好得很。”季修睿语气微冷。
虽然裴霜现在住在宣王府的前院,但唐晓慕没让他和季修睿见面,免得再生波澜。
请脉等事宜都是由周太医代劳,周太医想跟裴霜学习,也乐得有这个机会。
唐晓慕记挂修睿的身体,自然不会让他在这方面任性,忙将周太医请进屋。
季修睿不情不愿地进了屋,伸出手给周太医诊脉。
脉象平稳,周太医心中大定,舒了口气:“殿□□内的毒大致已经稳住,接下来只要适当服药,便能逐渐清除体内毒素。但这些毒素非常顽固,恐怕时间有点长。”
这些事裴霜早就交代过,季修睿与唐晓慕心里都清楚。
但周太医想说的其实是别的。
他看看季修睿,又看看唐晓慕。
如果是为自己性命考虑的话,这话他不该说。但他要是不说,最后如果真出了事,他也一样没命。
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周太医压低了声音说:“在殿下彻底解毒前,殿下与王妃还是不要的同房的好……”
唐晓慕脸颊一红。
被个外人提醒这些,季修睿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刚刚季修睿就穿着亵衣与唐晓慕在正院门口腻歪的时候,原本想过来请脉的周太医就在不远处,他也看到了两人亲昵。
原本周太医对季修睿是很放心的,一来这位殿下素来清心寡欲,二来这门婚事两人都是不情不愿,至今还分两个被窝。
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打破了周太医的观念,他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糊涂了。
殿下哪怕再清心寡欲,也还是个刚二十岁的年轻人,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
身边放着王妃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先前中毒时或许力不从心,但现在随着体内毒素逐渐被清除,他的身体也在慢慢好起来,怎么可能再素的下去?
作为太医,他有必要提醒主子。
周太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殿□□内的毒素有可能传给孩子,若是王妃怀孕,孩子绝对保不住。小产小则伤身,重则伤命。避子汤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所以……”
“知道了。”季修睿淡淡应声,分不清喜怒,好似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宣王殿下。
周太医说完连忙告退,走出去时,感觉活着正好。